好绿的树叶。冬天,居然还能有这样葱绿的颜色,代表着生机和希望。
今天,是1999年的12月16日。他在截止日期之前,凑够了10万元的巨额欠款。陈阿满手里捏着那枚犹绿的树叶,忽然笑了。
“我都解决好了的。”
面对郑其明的追问,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吗?”
郑其明看着他半晌,忽然问。
“能。”
“能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吗?有事情,能不要老自己一个人扛吗?”
“能。”
“能不要再对我撒谎了吗?”
“能。”
陈阿满笑着,语气在最后一个“能”字上加重,显示强调。
随后又笑着举手承诺:“再骗你,我就是小猪。”
“有人睡觉磨牙打呼还哼唧,本来就是小猪。”
“……”
“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陈阿满用那颗由于缠满绷带而更圆的脑袋,轻轻抵着郑其明的胸口,又伸手搂住他脖子,把脸凑上去,在郑其明耳边很郑重的说。
“我会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你。”
“你最好是。”
郑其明有点不信地轻哼一声以示威胁,用没受伤那侧的手臂搂住陈阿满。
“好了,让我多抱一会儿。”
他闭着眼,把脸埋在陈阿满的肩窝里,一股熟悉的的味道盈上来,包裹住他。很快,他就在这股温暖的气息里睡着了。
地久天长
郑其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瑰丽的夕阳挂在天幕上,从窗户中透进暖融融的粉光来。
陈阿满趴在床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郑其明的手。稍有动静,立刻醒了。
“饿不饿?我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他揉着发胀的眼睛。
郑其明没回答,而是缓慢地从床头坐起来,陈阿满忙伸手过去扶他。
“哎,你别乱动。”
他有些焦急地喊,声音有点哑。头上缠着地绷带显得非常白,白的乍眼。
郑其明看向陈阿满,眼神又隔着衣服穿透进去,落在他手腕上抽血的针孔上。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明明自己虚弱地像片叶子,却偏生死死地抓在树上,做出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来,还要想尽办法地照顾自己。
“明哥,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陈阿满又开始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