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稿满天飞,牵扯出了曾经寥寥无几的陈年旧事,媒体的报道一篇比一篇离谱,虽然只是浮于表象,但是仍然引人遐想。
工作室做了紧急公关但是也无力回天,他们低估了国民的八卦程度,热度就像滚雪球越来越大,只得看着他们在热榜上耀武扬威。
不少人等着看好戏呢。
“少爷,要走吗?”
停车场内,一辆迈巴赫停在不显眼的位置,驾驶座上的人透过后视镜看着用冰袋敷着脸的人,鼓起勇气询问。
“叫他们来公司签合同。”祁琛闭着眼,脸上的刺痛稍稍消了下去,“查查沈家那个小孩。”
“诶好。”车子发动。
他们没有看到,角落里的闪光灯蹲守了许久。
“主编,我要是能拍到秦婉和沈茄南一同下来怎么说?”周之翻阅着已经拍到的照片,打电话给自己邀功。
那边许是允诺了什么,周之笑嘻嘻的收回手机,继续举着手机蹲守。
“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薇已经站在他身后,附身看着他手里的相机。
刚准备回公司处理事情,顾薇一下电梯就看到鬼鬼祟祟的周之蹲在水泥柱后,凑近一看,原来是某个报社的狗仔啊。
周之慢慢转头对上那双笑得恐怖的眼睛,瞳孔骤缩,“啊!!!!!”
秦婉看着犯了错的小孩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又气又好笑。
其实她看到祁琛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感觉这些年都在打了那一巴掌之后有了一点释怀。
只是她确实没有想到这小孩会直接冲出去一拳打出来,看着清清冷冷的俊俏男孩子,下手还不轻。
“你是公众人物,幸好没什么人。”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几句,“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估计下面他们会蹲很久,茄南,你先走吧。”殷雯从窗户望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沈茄南摇头,固执的看着秦婉,她的脸色好转了不少,嘴唇没有泛白,有了血色。
秦婉垂眸,没有再说什么,殷雯蹲在她身边,“婉婉。”
秦婉和她对视,明白好友想要表达什么,她抠着手机外壳,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我习惯了逃避。”
“不想面对就不要面对。”沈茄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至少现在,不要让自己处于太焦虑的情绪中。”
他看出来秦婉面对那个人面对那件事表现出的极度不安全感,那种自我拉扯只会更耗费人的心力,他不想看着秦婉眼里渐渐没了光彩,如果渐渐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那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痛心。
清苑。
玉淑华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削好的水果,摆放整齐,客厅的电视机放着这个时段的新闻。
她目不斜视的专注着屏幕里的东西,完全无视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祁炀山在自家管家的陪伴下坐在与玉淑华相对九十度的沙发上,穿着熨烫服帖的西服,不怒而威。
他比玉淑华小,但是不年轻了,却依旧英俊,脸上只有一些皱纹,那是岁月走过的痕迹。
祁炀山的眉宇间透露出算计。
“好久不见啊,淑华。”祁炀山略微抬手,管家收回扶着他的手,站在一旁。
“这些年,过得如何?”拐杖上面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场面,年迈的手摩痧着,祁炀山的口吻好似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寒暄一般,“没让阿琛那孩子回来看你,是我的不对。”
他自顾自说道,“可是你之前也没有放他回来认我这个父亲不是?”
玉淑华冷哼一声,对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他现在回来了,你还生气什么呢?”祁炀山把拐杖放置一旁,声音放软了几分。
她把苹果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终于肯丢一个眼神给他,“他那冷血无情的劲,全拜了你这个爹所赐。”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祁炀山挑眉,双手摊开,一副十分坦荡的模样。
“对,你是商人,眼里只有利益。”玉淑华勃然变色,“这些孩子都是你利益的牺牲品!”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客厅回响。
祁炀山眉峰一挑,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他不否认。
“消消气。”他微微倾身递给她一份烫金邀请函,没有人接过,祁炀山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轻轻放在檀木桌上,转头对着管家说道,“热搜挂了一天了,好戏也看完了,该撤了。”
“是。”
“这是我的新作首映礼,你要是能来,我会非常高兴。”玉淑华抬眸看着眼前即使不复当年意气风发之势但是依旧精神健旺,那双与祁琛极其相似的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玉淑华吃完最后一块苹果,将餐具放置整齐,声音冷淡,“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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