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谭幽噗嗤一声笑了,眼角有些湿,眉眼弯弯的:“我也是坏人,自然就不怕坏人。”
燕恒也垂眸笑了。
半个时辰,二人都未开口,只是对坐。
燕恒垂眸瞧着自己手中玉佩,头顶视线灼热,他并未抬头,也是庆幸黑夜,替他掩住泛红发烫的耳垂。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恒才出声。
“明日,我母妃生辰,你若是无事便去燕王府看看吧。”
“好。”
之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直到燕恒离府,谢谭幽才踏进屋中,剪灭烛火,屋中一片漆黑,她却毫无睡意。
眼前前世今生参杂。
可过了今夜,她不敢再去深究前世那个迫切想知道的人。
她忽然就怕了。
怕真的是燕恒。
如果是燕恒,她该怎么办呢,如此爱意太过沉重。
她也是真的怕,如果是燕恒,那后来的燕恒这样恨她,只怕是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而后来,他们也是真的分道扬镳。
那句喜欢,真的灼烫她心头至久。
让她久久无法平静入睡,闭眼始终是燕恒。
她呢。
对燕恒。
又是何种想法?
直到天亮,谢谭幽都没有入睡,天边第一缕阳光照拂在她面容,有了几分憔悴,外头响起脚步声,她才慢慢挪动着身子下床。
沐浴之后换了身衣裙,坐到铜镜之前,轻轻描眉画眼,企图用妆容遮住自己突发的病态。
黑云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想必不会这些,她便也未让她进来伺候。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才抬脚出屋,临走时不忘拿下三更天时临时起意做的一幅画。
今日城内也是热闹非凡。
她才出府便引得人频频回望,神情古怪,看她又看府门牌匾。
瞧着三三两两拉着家人或是同伴快走之人,谢谭幽微微抿唇。
不过是嘲笑她无家人又说她是狼心狗肺之辈罢了。
温栖的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而谢靖那些琐事也已被他人在外摆平,都有了别种的清白理由,昨日有不少朝臣就纷纷上奏,说谢靖为官多年,还是一朝宰相,若是清白应当得以恢复自由身,还说谢靖何等忠心,天下门生众多,望陛下还他之清白自由。
案件没有进展便是与谢靖无关。
再者,有太医之证明,当年的温栖的确抑郁而终。
是以,谢靖更加清白,理当被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