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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挑衅（第1页）

一群少男少女簇拥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引得马场内的一些客人都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瞟几眼。

小厮见情况不对便悄悄开溜，准备去找掌柜的求助。本来他们掌柜的今天是不接待客人的，昨天东家来查账指出了几处可疑的地方，掌柜的此时正在自己的账房里加班加点地算账呢。

可眼看两边内围的客人马上就要起冲突，内围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不敢得罪任何一方。那位红衣姑娘更是东家亲自接待过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怕是掌柜的也要一起走人。

这边方策他们还等在门口，霍嫣全然无视了他们一样，有些人开始面露不耐，看向霍嫣的眼神多了些恶意。

是贵族小姐了不起？是贵族小姐就能看不起他们了吗？再厉害还能不给丞相家的小姐面子？

柔嘉小姐这种待人不卑不亢、温柔善良的小姐，才是优秀的大家闺秀。

楚柔嘉看着霍嫣，一袭红衣好像和第一次见她时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没关系的，不会骑马也没关系的，以后她也会慢慢拥有霍嫣有的一切。

楚柔嘉为显身材窈窕，特意穿得比旁人要薄一些，但是她根本就没有一件厚实的斗篷，她现在身上这件白狐领子的斗篷还是夏天去成衣铺买的打折款式。斗篷外表看着还行，但做工根本不行，凉风阵阵吹来，从斗篷的缝隙中钻进去冷得她轻轻发抖。

注意到楚柔嘉的异样，方策咬了咬后槽牙，显然快要失去耐心了。

他身后有一个机灵些的少年看出两人都不耐烦了，于是主动上前说道：“柔嘉小姐莫要急，看我来让那匹马停下。”

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他狡黠一笑，在地上捡了些小石子。

楚柔嘉吃惊地瞪大眼睛，仿佛吃惊地忘记了说话。

一脸愠怒的方策瞬间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颇为自得地打开折扇摇了几下。楚柔嘉站在他身侧，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方策。

“既如此，你便用你的方法来让白马停下吧，记住，打腿就好。”方策吩咐道。

“好勒，你们瞧好吧。”少年在手中掂量掂量石头，静静等着白马离自己近一点。

叽叽喳喳的少年少女纷纷安静下来，全然不似刚才那么聒噪。霍嫣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她勾了勾唇，故意骑马来了个冲刺，眨眼就到了众人生身前。

这群少年少女根本没有多少起码的经验，眼见马儿朝自己冲刺而来，许多人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拿着石子的少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瞄准了白马的腿，手腕用力使巧劲将手中石子弹射而出。

霍嫣猛拉缰绳，驾着白马高高扬起前蹄，躲过了他这一击。

此时霍嫣已经离他们很近了，白马前蹄扬起了一些尘土，灰尘附着在这群精心打扮后才出门的少年少女身上，他们用手护着头脸赶紧躲远了。

其中楚柔嘉身上沾着的灰尘最多，霍嫣故意瞄准了一些，大部分灰尘都抛向了她那边。

“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跋扈！”一位少女气不过，狠狠指着霍嫣问道。

霍嫣在夜照玉狮子上气定神闲，她玩味地笑了一下：“我？跋扈？那我是不是该说你们蓄意伤人？”

“你！”少女气得说不出话。

方策在一旁安抚好受惊的楚柔嘉，将少女挡在身后。

他用合拢的折扇指着霍嫣，一抹鲜亮的红色便闯入他的眼帘。马上坐着的姑娘容貌生得极好，在马上睨着下方的样子看着极冷淡，看起来十分骄矜。

原本怒火中烧的方策心中的火气仿佛被她那极冷极淡的样子压下来了两分，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霍嫣说道：“丞相府的楚小姐看上了这匹白马，麻烦这位小姐下来。”

“哦？我为何要下来？”霍嫣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看上了我的马儿，我就得乖乖下来吗？”

她转头看向楚柔嘉。娇弱的闺中小姐一时受了惊吓，再被霍嫣一看，眼圈便红了，眼泪含在眼眶中欲落不落，看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众人见楚柔嘉受了欺负，纷纷将她护在身后，用身体阻隔了霍嫣和楚柔嘉之间的对视。

方策皱眉说道：“你是哪家的女子，怎么如此粗鄙。你可知这位是楚丞相的千金，识相的就快点下来。”

“楚丞相的千金？”霍嫣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看向楚柔嘉的方向，“你是哪门子的千金，世人皆知楚观只有一女名为楚清彤，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站出来：“你住口！柔嘉姐姐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因身体弱多年养在内宅，不曾见客罢了。”

“今日你敢欺负柔嘉姐姐，明日我便回去禀告兄长，让他来抄了你的家。”

“你这小孩子也太不讲理了，我何时欺负她了？你想抄家怕是要到京郊校场去一趟，我父兄皆在那里。”霍嫣抬眼瞥了口出狂言的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来，楚柔嘉从众人身后出来将小女孩拉进怀中，细心地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自己这边的人，眼睛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大家不要为我为难了，我们便把这匹马让给这位小姐吧。”

霍嫣都快气笑了，她讥讽道：“怎么，楚小姐的世界里就没有先来后到这个词吗？什么叫让？我先来的用得着你让我？”

楚柔嘉抿了抿唇，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方策看不下去了，即便对方是个容貌好看、身份矜贵的小姐，也不该这般肆意欺辱她们。

“够了！你无礼冒犯丞相家的小姐在先，要不是柔嘉小姐不跟你计较，你们全家都得被赶出京都。”

“现在，请这位小姐尊重一下我们，下来和我们说话。”

方策几乎是在咬着后槽牙说话了，显然是怒极。

“怎么了各位，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呀。”

“哎哟，这不是楚小姐吗，怎么沾了一身灰。这是我们马场招待不周了，我们这儿有换衣间，我让侍女带你去换一身衣服吧。”掌柜的姗姗来迟，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小跑过来，到了之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开始做和事佬缓和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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