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转身大步离去,季容早已经习惯了的,在原地跪倒相送。
没一会儿,与季容有几分相似,面上隐隐还些许惧怕之意的宫妇扶起季容,看着季容面上的手指印,心疼的想要去碰一碰,可还没碰到就被季容拦住。
“母妃,没事的,不疼。”季容。
宫妇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你又是做了什么惹怒了你三哥哥,你你怎么就忘了没有你三哥哥,我们母女早就在死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母亲,我记得。”季容红着眼睛笑道,“三哥哥也是吓唬我,他才舍不得呢。”
“那刚才你三哥哥还说护不住你……”
“母亲,不是三哥哥护不住,而是想不想。”季容看向早已经看不到那个身影的门外,似悲似泣的弯起红唇。
三哥哥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哥哥中意的是谁?
可那个中意的,真的不是三哥哥的良缘。
大乾,皇宫,御书房。
龙位之上,大乾皇帝目光幽深。
龙位之下,太子看着手中的折子,面色青白交加。
已经不用问,皇帝便知折子上所言句句属实。
“啪——”
圣案上的镇纸被皇帝扔到太子脚边,太子慌忙跪倒:“父皇。”
“胆大妄为!”皇帝叱骂。
“父皇,儿臣也是为了父皇……”
“为了朕?”皇帝大笑,“是为了你自己吧!皇家派去的管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当街截杀?是把镇国公府当成了什么?朕还把京都内外的禁卫交给你,三天,三天呀,你做了什么?剿匪,安民,收了民心,是不是?可这,是你一个太子该干的?能干的?若非是老三压着,弹劾你的折子都堆成山了!”
皇帝怒而拍案。
“儿臣思虑不周,请父皇恕罪。”太子死死的低着头,眼底通红。
老三,又是老三。
“思虑不周?好,你跟朕说说,你是怎么思虑的?”头顶上,皇帝再问。
太子不敢抬头,道:“儿臣收拢裴平,原本是为父皇添耳目,镇国农庄大都是伤残老兵,说是如今务农为生,可怕是镇国公振臂一挥就是一支大军,京都之内,怕是文武百官都是寝食难安。只是没想到镇国公的账簿每每都对不上,裴平以为是另一个管事在中饱私囊,就告知了儿臣。”
“儿臣查了那名管事,得知那名管事曾是镇国公的心腹,不论是不是镇国公授意,但此等事也不妨与光同尘,不想镇国公府突然查账,裴平也是一时心急才私自做主截杀,儿臣得到消息时也吓了一跳,可转念又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如今镇国公府风头正盛,若因此折了镇国公府的颜面,岂不是大好?”
“前些时日,儿臣主持了东郊校场平南侯世子与镇国公府郎君比试之举,儿臣以为平南侯府最为得力,故而儿臣请奏平南侯世子协同查案……顺理成章查到了镇国农庄,镇国农庄亦如儿臣所料跋扈嚣张不把府衙放在眼里,儿臣原本想着就这几日亲自往镇国农庄彻查,可没想到他他竟自曝其辱……”
“自曝其辱?”皇帝冷笑,“人家这是将军。”
太子一怔,也反应了过来。
刚才的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镇国农庄两名管事,其中一人听从镇国公之命分散粮财于伤残兵士家眷,另一人则是心怀叵测,查实后证据确凿,已交付有司彻查,言因镇国农庄之私务,搅扰京都治安,是镇国公府之责,自请责罚,另那名管事身后必还有幕后,不然寻常人等焉敢与镇国公府作乱,也请皇帝圣裁。
京都之内,谁敢对镇国公府不善?
明眼人都知道除了皇帝,谁也不敢!
所以这根本就是摊到了明面上。
皇帝,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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