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不去手。
神渡见流淤血堆积的胸腔不断喘息着,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了曾经刻印起来的种种回忆。
【我想和太宰先生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见流,睡一觉吧。】
【不用担心,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会一直守在身边哦。】
【因为杰是我的第二个朋友,我很关心你。】
【五条同学是我的第三个朋友,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咒灵也好,我和杰的任务也好,我当年的话是希望你能珍重你自己!】
【见流,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哥哥吗?】
【见流,你想暗杀谁都来找哥哥。】
……
……
脑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松手而停歇,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多到根本令人分辨不清‐‐
【小伙子,谢谢你帮我买到了花啊,这下我可以去探望去世的女儿了!】
【小鬼,冰箱里有我给你买的小蛋糕,晚上记得去吃。】
【谢谢你,小鬼。】
【神渡,我给你泡了养生的玉米须茶,记得喝啊。】
【神渡!跟我回异能特务科,我们可以像父亲那样住在一起,我会打理好一切!】
【谢谢你哥哥,我总算找到妈妈啦。】
【实在不知道该怎麽感谢您了,多亏了您在地铁上的急救我丈夫才能活下来】
【四年前,多谢您曾经帮我找到了失蹤的孙女。】
【神渡先生,谢谢你领我们到交通局!】
不要再说了。
大脑痛到好似钻进去了无数根尖刺,乱七八糟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它们不断回蕩,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沖击力,强行攻占着白发少年脆弱的精神防线。
神渡见流捂住脑袋,汗水与血水混杂的额头暴起青筋,那张平静无波的惨白面庞难得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后面的那些声音……
都是谁?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
少年紧闭交叠着深渊般黑暗的紫色眸子,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好像这样就能阻止那些声音侵入他的思维一样。
然而,超出精神层面的疼痛愈演愈烈,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他的灵魂,让他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ldo;咳!!&rdo;
被举到半空中的太宰治已经猝不及防摔了下去。
他摸向自己被掐出红紫的脖颈,单手拄着龟裂的地面跌坐在地上,失去些许血色的面颊却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