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快出来啊,出事了!”院子里听这屋有动静了,赶紧喊道。
陆梅友鞋子跟都没提上,踉踉跄跄就冲了出去,陆贾氏紧跟其后。
院子里这会儿挤了好些人,大伯带着两个孩子,三叔家两口子,受了伤的两个半大孩子相互搀扶着也出来了。
“啥事?”陆梅友看着院门外火把摇动,好像有很多人走过。
“刚二子过来,说是陆晔从后山上下来了,拖着个板子,板子上……放着头死狼。”陆步信也是刚听了消息,正准备出门看看呢。
“狼?没看错吗?是陆晔?”陆梅友觉着自己压根没有睡醒,不然怎么幻听了呢。
“爹,我和信哥儿过去看看……”大伯披上外衣,取了把镰刀就和陆步信出了门。
三叔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嗤笑一声道:“狼?黄鼠狼吧,搞得那么闹腾,有癔症,走走走,回去睡觉去。”
陆梅友也觉着那么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杀的了狼,可这会儿心脏怦怦直跳,总觉着不大好,他犹豫再三,回屋拿了外衫就出去了。
“老三你……”害怕自己老伴一个人有啥事,陆贾氏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去什么去,一个满嘴谎话的野小子,等被人发现是场闹剧,你看村里人怎么弄死他。咱们就别跟着去了,丢人!”
说完就带着媳妇孩子进了屋,只留老太太一个人在院子里干着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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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狼
纪家的大门紧闭,陆晔浑身是血的站在大门口,肩膀上拉着一根树藤,身后一块破木板,木板上一只灰狼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着天色渐亮,高门大院内已经渐渐有了人声,陆晔缓缓坐下,也不着急,更不去看躲在远处的那些看热闹的村民。
纪家的管事姓陆,和梅村的陆家同样沾亲,因与主人家是族亲,很得纪家人的信任,对待附近的村民也很和善,不会踩地捧高。他对纪家十分忠心,做事也一丝不苟,早上一大早就亲自开大门备好马车,以方便家里要去镇子上办差或求学的主子们。
哪知道平日里乖巧听话的母马,刚到大门就不愿出去了,拉扯几次,陆管家汗都下来了。
他奇怪的往外一看,差点没吓个趔趄。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正坐在大门外,旁边躺着一只同样是血的狼?
“你……你是谁家的,要干什么?”
见人出来了,陆晔摇晃着站了起来,一脸真挚的仰脸问道:“叔,要狼皮吗?”
“你……你是要卖狼?”陆管家缓了过来,脑子终于可以正常思考了。
“是,要吗?给口薄棺钱就行。”
陆管家看着那双水汪汪带着倔强的眼眸,心头一软:“你怎么找到我们府上了?”
“我爹没了,家里没钱下葬,我昨晚蹲了一晚上猎了这个……”陆晔垂下眸子,哽咽的说道:“我只有这个了。”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见状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把这几日陆梅友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陆管家只觉着孩子可怜,陆仁义他也是知晓的,都是乡里乡亲,又是亲族,心下已经想要掏银子了,就算主家不要,他自己买了也没什么。
“陆晔!陆晔你没事吧。”
人群里钻出大伯和堂兄,两人一见陆晔浑身是血,都吓得不轻,围上来拉住她上下打量,“你胆子也太大了,后山都敢去,不要命了!”
“大伯,大堂兄。”陆晔到没想到这两人会来,这到没在她的计划之内,但好在并不影响她的发挥,“我猎到狼了,我爹有棺材板了!”
一激动,陆晔挥了下胳膊,然后小脸立刻揪成一团,疼得直哼哼,大伯眉头一皱,拉起她的袖子,只见三道爪痕在小臂上,血都凝固了。
“哎呀呀!陆晔你受伤了,赶紧的,咱去找大夫。”陆步信拉起陆晔就要往回走。
“不行,我狼还没卖掉!”陆晔被拽着,回头就对陆管家说:“叔,叔!咱们还没说完……”
“行了,银子你拿着,狼啊,我要了。”陆管家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塞进陆晔的手里,“一口好点的棺材三两银子,剩余二两你好好看看胳膊,别落下残疾。”
陆晔这时候心头才真正定了下来,因着看过这本小说,对这位心善的管家格外有印象,她这才半夜上山,又趁着陆家人不知晓她上山打猎,她好第一时间将猎物换成银子。这里头赌的就是陆管家的心软,好在,她赌对了。
扯开了陆步信的手,陆晔对着管家鞠了一躬,然后抹了抹眼泪,转头跑了出去。大伯和陆步信也跟着追了过去。
“哪儿呢?什么狼?”
这眼瞅着周围看戏的人都散了,陆梅友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陆管家一见是他,笑容淡了,转头让院里小厮出来,将狼捡了进去。
这狼皮仔细一看全须全尾的,若是处理好了,他这一时善心,到真没亏了。
“这……”陆梅友眼睁睁的看着陆管家进去,随后里头出来几位贵人。马车驶过,让周围的人都躲到了一旁。
“你家那小子出息了!”和陆梅友平日关系不错的老头儿挤眉弄眼的笑道:“那么大只狼,好家伙,那孩子多大?十岁?”
“什么狼?在哪儿呢?”陆梅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喏,就刚刚陆管事拿进去了。啧啧……”老头儿伸出五根手指:“五两啊!乖乖,多少钱啊。”
“那陆晔那小子呢?”陆梅友脑子“嗡”就响了,声音都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