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难之后,这伙计还是悄声道:“本是不合规矩,可少爷贵气,想必知道也没关系,旁的不说,就说压轴……”
陆晔认真了几分。
“是墨记的孤品。”
拍卖会开场就是歌舞,艳色的衣裙,轻柔的身姿,几乎看直了陆晔的眼睛,这样的表演别说星际很难复刻,就是在这个时代想要观看也只能去一些特殊场合。
满眼欣赏的看完这一群小姐姐,陆晔开始对珊瑚公子有了期待。
拍卖会正式开始,陆晔连续看了两个就没了兴趣,她开始将精神力的触角偷偷探了出去,争取能了解到今日前来拍卖会的会有哪些人,她也想知道那墨记的孤品到底家里谁的作品。
“主子,下一个就要咱们上场了,目前出现的拍卖品,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发现哪个是与珊瑚相约的人,估计真的要等到拍卖结束。”小童站在一旁看了一圈,遗憾摇头。
“你知道,这次压轴的孤品是什么吗?”幔帐拉开,一身珊瑚色衣衫的男子走了出来,与时下男子穿着有些不同,这衣衫分成两层,内里细棉,外衫薄纱,分明是深秋的季节,却穿得比夏日还清凉,哪怕有两层的布料,那若隐若现的身材总会令人遐想。
小童只看一眼,就低下头,满脑子却是那人发髻上一串步摇,金铃摇曳,轻轻脆响。
“是小人仙居……”男子依靠在二楼扶手之上,懒得好像没有骨头,皙白带着青色血管的胳膊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
“怎么可能?”
“昨日打探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小童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可是自从年数死了之后,小人仙居就消失了。”
“对呀……那到底是谁送来拍卖的。”
只要知道谁送来的,便能顺着这条线查出年数的死因。
“最后一样拍品上场之前,有请珊瑚公子为众位弹奏一曲!”
谭老板激动的满脸通红,由于这次烘托的好,又放出墨记孤品的消息,这次来拍卖会的不少非富即贵,很多东西都拍出了很好的价钱,等最后一样拍品出现之后,他雅集楼的名号必将响遍整个府城,乃至整个丰州!
男子收了那副懒散样,只一个回身戴上了面纱,再一抬眸,那双满含星子带着媚意的眸子就变成了圆眼明眸,不但没了媚,还增了纯净与好奇。
下了楼,古琴由小童摆正,男子在一群惊艳,恋慕,不怀好意的目光中,端坐抚琴,琴声悦耳悠扬,犹如三月的春光在柳绿花红间喜悦的穿梭,直到迎来一场细雨,这才羞涩退场。
“这珊瑚公子的琴声是越发的精进了,上次他弹这曲春光醉也只是好听,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连小的这样的粗人,都觉着仙乐飘飘。”
陆晔没什么音乐细胞,但也觉着丝滑动听,最重要的是,她怎么看都觉着这位珊瑚公子有些眼熟,可是包间离着大堂稍远,这人又带着面纱,要依靠精神力在这么远的距离,还要穿越大堂的众人,实在有些吃力不讨好,再加上她与那人约了见面,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到时候再探。
曲终,珊瑚公子没有停留,让小童抱着古琴,毫无留恋的上了楼,他身后已经有好些富甲开始打听珊瑚公子的身价,若没有意外,等这珊瑚公子回了倌馆,必然大热,都很有可能直逼头牌,身价大涨。
“现在公布最后一件拍品……”谭老板咳嗽一声,故意制造悬念道:“那可是墨记年纪最小的大师傅,今年第一年出的孤品。”
陆晔眉头皱了起来。
见周围都在惊诧之后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谭老板得意的宣布:“没错,就是才刚刚成为大师傅的星恒师傅,首出孤品——小人仙居。”
陆晔一下就站了起来,旁边的伙计以为陆晔想买,心道果然还是墨记的孤品更得这些富贵人的喜欢。
谁料陆晔很快就坐了回去,只眸子再没离开大堂的正中。
谭老板一拍手掌,侧身看向台下,就见一女子稳稳捧着白玉托盘,上有一物,被一块大红舶来织物覆盖,看不到真容。
“各位,往这里看……”
红布被故意的缓慢提起,一座金丝楠木的小楼逐渐展露出来……
极细的弄弦之声,陆晔刚想冲出去,就见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之后再看台上,谭老板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可胸口被一支箭矢穿透了过去。
“啊啊啊!!!!”
还托着玉盘的女子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托盘上的小楼倾斜下去,还未落地,就被黑衣人躬身捞起,之后大堂之上又增添了几批人,各种刀剑飞镖在空中擦出火星,其中穿着便服的应该就是谭老板请来护航的江湖人,只可惜反应太慢,谭老板倒霉丢了性命。
“快跑!”
“我要出去……”
“不是吧,我还不想死!”
大堂内的人群在谭老板死的那一刻就乱了,旁边十几间包间里的人刚刚反应过来,也都在自家家丁护卫的保护下,偷偷撤出雅集楼。
“你快走吧,记得混在人群里,别冒头。”陆晔将包间的门打开,朝外看了看道。
伙计已经面无人色,脑袋一团的浆糊,见陆晔如此镇定,就知道人家有大本事,所以也算听话,出去就跟着人流往外跑,这差事是一天都做不了了。
陆晔也没留在包间,出门直接绕过人群往二楼跑,她没有忘记她今日的目的,珊瑚公子还在楼上。
天字二号房,陆晔用折扇挡掉了一枚失了准头的飞镖后,轻扣房门,该有的礼貌总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