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松几乎要把盆子放到身后,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公子就在屋里,您快进去吧。”
“你在藏什么。”虞姝挽又不傻,哪能让他给忽悠到。
这时屋里响起一道声音,“挽挽,进来。”
九松笑了两声:“您快进去吧。”
虞姝挽没再管他,着急往屋里走。
九松赶忙抱着那盆水跑了。
。
才进屋,虞姝挽看到林卿柏在系衣带,身上只套了件薄薄的白衣,因为没来得及穿好,隐约露出中间的胸膛,上面有道又长又狰狞的疤痕。
那疤痕是肉粉色的,瞧着有些时日了。
虞姝挽垂目,默默走到他身旁,余光瞥到桌上的剪刀、纱布还有药。
林卿柏系好衣带,又穿上外衣,温声笑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虞姝挽平日里要么晚膳前来,要么在大多数人睡下后过来,这会儿才用过晚膳不久,府里的下人都没进屋。
他选择在这个时辰换药,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没想到今日竟这样巧。
“我刚才不小心睡着,梦见你受了伤。”虞姝挽如实说道,现在看来,确实是受伤了。
桌子上的纱布剪刀骗不得人,应是刚才在换药,而九松端出去的那盆水可能染了血,所以才不让她看。
“没事,一点小伤。”林卿柏咳了声,脸色泛着白。
虞姝挽拧眉:“你脸色很不好看,可有看过郎中?”
林卿柏语气温和:“三殿下请太医瞧过。”
虞姝挽红唇微张,想问他一些事,又觉得不合适。
林卿柏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声:“但说无妨。”
虞姝挽就不憋着了:“表哥,如今有多少人知道你在为三皇子办事?”
都请太医了,岂不是会泄露身份?
“太医是三殿下的人,嘴很严。”林卿柏知道她为何事忧心,实在是不想瞒她,低声道:“挽挽,皇上开始重视三殿下了,三殿下身边来往的人躲不过皇上的眼线。”
虞姝挽:“那你今后可有危险?”
林卿柏摇头笑着:“不知道。”
虞姝挽盯着追上洁白的纱布,一时无言。
她虽读了书,却对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一窍不通,更别提帮助了,只能傻愣愣地等结果,希望林卿柏平安无事。
“别担心,总归不会丢了命。”
林卿柏说得自在,其实也在担心。
他有时会想,真的要一直这样跟着三皇子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尤其是遇到虞姝挽之后,他先前那种无所谓的心情有了变化。
可又转眼一想,若不是因他当初跟三殿下办事,虞家可能还在蒙冤中。
任何事情,有得就有失。
林卿柏如今没得选择,只能尽力协助三皇子,若能看三皇子坐在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