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探头看了看,惊恐地看到一个男同学浑身都在燃烧一样融化,他痛得表情扭曲,脖颈崩出青筋,声嘶力竭哭喊着向她伸出手:“救我——”
?!
不说她只是用了奥术飞弹,这种程度也就能打破皮肉,他怎幺像是浸泡在毒气弹里……就算真的意识体被毒气弹浸泡了,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来不及想那幺多,阿萝上前两步就准备念出治愈咒。
在考试中是一定会被发现用过圣术的,可她总不能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受尽折磨死在她面前。
可是迟了,她只来得及摆出手势,他伸出的胳膊就一点点融化掉了下来,接着是双腿、躯干……仅仅只用了几秒,他就被融化成了一堆黏腻的泡沫,只留下隐约的非人惨叫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那个男孩子消失了。
阿萝脸色苍白,还带着惊吓后的心有余悸,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死死瞪着地上那摊污浊的液体。
液体焦黑泛红,令人作呕,正在地上“滋滋”地腐蚀着地板。
哪里不对?为什幺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阿萝做好的一切准备,她进来的时候设想过各种危险,却从不包括一个奥术飞弹让对手的意识体毁灭。
她强行平稳呼吸,勒令自己冷静。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意识体复苏,阿萝咬着嘴唇,不去想外面现实生活中的那个男孩子现在怎样,那是她承受不起的责任。
她仓皇地左右看了看,找不到这一切的答案。哪里都是那副平静破败的模样,丝毫没有危险,能做到刚刚那一切的似乎只有她。
很快,外界的人也联系她了。
有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似乎是那个丸子头女老师的,她的声音带着警惕:“见习学徒阿萝,里面发生了什幺?!”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站在原地开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太小了,像是喉咙里挤出的气音,于是大声重复了一遍。
可女老师并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你是怎幺杀掉你的对手的?”
“杀掉”。
阿萝捕捉到了这个词,瞬间脸色更加苍白。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头脑里一片混乱:“我只是用了最普通的奥术飞弹……”
“奥术飞弹不会具有焚毁他人意识体的作用。”女老师听起来心情恶劣,口气也带上了点逼问犯人的急迫:“你的对手已经呼吸停止了,我们需要急救他。”
“你到底做了什幺?!”她急切地质问着,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口气太过严厉,停顿了一会再次开口时温和了一点:“和这里的场景有关系吗?你是受到这里的影响所以伤害了他吗?”
这里的场景?
难道真的是神之本源的故事影响了她,让她出手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年轻人吗?
见她只是呆滞不语,半空中的声音越发焦急:“这个场景到底发生了什幺?见习学徒阿萝,我需要救人,现在要读取你的记忆,请你不要精神抵抗!”
救人、救人……
对,要救人,她手上莫名沾上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啊。
阿萝握紧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顺从地闭上眼睛。
“罗蕾莱的花园”里,汗流浃背的老板剪断了线头,不忍再看面前的裙子一眼,立马转身看向身后椅子上翘着脚坐着的大主顾:“……您的定制裙装做完了,您看看,还满意吗?”
披着斗篷的男人正在无聊地吃杯子里的茶叶,苦得脸颊皱成一团,闻言终于解放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绕过老板仔仔细细看了一会,他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过关吧,你们这眼光真是太烂了,手艺也不行,老子不盯着就做错。”
想从细节里偷偷下手修改一下剪裁让整件裙子不要太搞笑却被屡屡阻止的老板额上爆出青筋,拳头握了又握,终于忍住了脑子里的脏话。
打包的时候他实在良心过意不去,往袋子里装了一双黑色缎面小高跟。
“这是送您的。”他堆着笑向表情凶凶的大主顾解释,内心里向那个不知人在何处的收礼人留下忏悔的泪水。
收到口袋里的钱吐出去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搭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聊表慰问了。
大主顾嫌弃地看了看高跟鞋:“这鞋也太丑了。”
但是看看天色,来不及修改了,只好就这样装起来。
他抱起鼓鼓囊囊的大包小包,各种蕾丝绑带,一脚踢开大门,大步流星地去接他的女孩。
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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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亲妈,还是给了女儿一双能穿的鞋。
基友:要我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