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问我的意见,萍抓起遥控器,“啪”一声按灭。
无所谓,先祭五脏庙要紧。
我直到半饱才停下来,抬头问:“有事吗?”才不信她会为了一顿明知不怎么样的晚饭跑过来。
会不会是为了我和叔伟的事?
“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我捧着碗等她。
“好象谈恋爱谈得有点烦了。”
片刻,她叹气,放下碗筷。
我挑眉,咬住筷尖。
“还没结婚,感觉已经象老夫老妻了。”
喔,“感情进入倦怠期?”
就象工作一样,很正常啊,我有时也会不想碰任何和文字有关的东西,即使是舒尔曼也不能勉强我动笔。
“是啊,工作还可以换,这又不行。”
“那就结婚啊。”他们两个人这么稳定,家里又都百分百赞成,就只看他们自己的决定,很简单的事,烦什么?
“都忙啊。他有可能升职,我手头也一堆案子。”
这也算障碍?
“那就专心工作,等升完职、办完案再说。”
“不是你自己的事,你当然说得轻松。”萍白我一眼。
也对,所谓感情顾问从来就只是隔靴搔痒。
我干脆不再说话,捞着剩下的面条,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感觉自己最近一下子老了不少,对什么都没兴趣。”萍还在自怨自艾。
“伯文不嫌弃就行了。”本来也有一把年纪了,否认也没用。
“是啊。不过还是年轻好。”萍无可奈何地作结,“你呢?最近怎样?”
和她半个月没联系,对叔伟的事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大肆宣扬。
不觉得她有试探之意,我暂时保持沉默。
“小伟没再‘纠缠’你吧?”
难道是我想错了,她已经知道了?
抬眼,发现萍不象是明知故问。也罢,早死早投胎,干脆——
“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恕我斗胆吃草。
萍僵住举筷夹菜的动作,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咬着筷子冲她点头,逼她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但你之前……”
是,我知道自己有点前后矛盾;但我有原因。只不过无论是真实原因或那次酒后乱性,我都不可能对她讲。
于是只说是因为帮忙叔伟工作室的关系,觉得两个人到底还是合得来。
萍有些将信将疑,但见我“就是这么回事”的态度,也只好强制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