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色状元袍的苏轼,比平时更加俊美。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并不是喜悦,而是满满的困惑和不解。
从垂拱殿出来,他们兄弟二人还处在巨大的吃惊中,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福慧是太子殿下?
福慧为什么会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福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轼和苏辙魂不守舍地骑在马上,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在垂拱殿上见到赵旸的情形。
直到骑到主干道上,被两旁的百姓们的欢呼声吵醒,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接着,无数的鲜花、手绢、香包、香囊,甚至水果都砸向他们。
苏辙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考中状元和榜眼的喜悦回来了,让他们暂时忘了刚才的事情。
在苏轼他们游街的时候,赵旸急急忙忙从宫中跑了出来,然后在太阳书局的二楼上看他们游街。
考中状元、榜眼、探花游街,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太学的学
子们也早早守在两旁,目睹了苏轼他们风光的画面,这让他们热血沸腾。在这一刻,他们下定决心要考中状元、榜眼、探花。
毫不夸张的说,跨马游街是苏轼他们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也是他们一生中最为难忘的记忆。
跨马游街要把主干道游完。因为游街的速度很慢,等他们游完已过午时。
游完街,他们就能回到自己的家,接受家人们的祝贺。
等到晚上,他们会再次进宫,参加宫中特意为他们举办的鹿鸣宴。
赵旸没有去苏轼他们的家。在他们最重要的时候,他们肯定想和家人们分享喜悦,他就不过去打搅了。
看完苏轼他们跨马游街,赵旸就回宫了,跟曹皇后和折筠他们说了说跨马游街的盛况。
曹皇后他们听了后,非常羡慕向往,同时也想去看看。
赵旸又跟曹皇后他们说了说上午在垂拱殿见到苏辙他们的情况,把曹皇后他们说的笑个不停。
“你就坏吧,等到明天,状元郎他们回过神来是要跟你算账的。”
赵旸有恃无恐地说道:“他们之前答应过我不会生我的气。如果他们生我的气就是小狗。”
曹皇后说道:“你就不怕他们跟你疏远?”
听到这话,赵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疏远肯定在所难免,他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我,毕竟他们已经知道我是皇太子。”其实,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和无奈。真
心想和别人做朋友,但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别人就算想和他真心做朋友,但是也不敢。“我对他们要求不高,有以前的一半就行了。”
曹皇后听到儿子说这话,很是心疼儿子。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安慰他。
“怕是一半都没有,以后你们只会是君臣。”
赵旸被这话伤到了,很不孝地瞪了他嬢嬢一眼。
“嬢嬢,你就不能安慰我吗?”
“安慰你并不能改变什么。”曹皇后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你们的身份注定是君臣,不过你们会比一般的君臣亲密些。”
赵旸想了想说:“比一般君臣亲密些就够了。”
“其实,你还可以瞒着他们的。”
“一直瞒他们有什么意思?”赵旸也想过暂时不要告诉苏轼他们,“只要我是太子,迟早有一天要见他们的,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知道。”
“你自己不后悔就好。”
“我不后悔,我希望阿轼他们也不要后悔。”赵旸站起身说道,“我先回东宫休息了,毕竟晚上的鹿鸣宴需要我坐镇。”今晚的鹿鸣宴,宋仁宗只会去露一面,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赵旸这个皇太子了。
曹皇后轻点了下头:“去休息吧。”
赵旸回到东宫,先午睡了一个时辰。睡醒后,他把今天看到的跨马游街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