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审问下来,外院的下人没有什么问题,李唯的吃穿用度和家中其他人都是一起做的,若是因为吃食中毒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出事。
排除下来,那只有内院的人了,伺候他的有两个丫鬟,海棠和杏枝。
“你们少爷的卧房是谁负责的?”凌萱的鞋面停在两人的面前。
“少爷一向宠爱海棠,卧房都是她负责的。”怕自己被挂上疑凶的身份,杏枝急着开口。
海棠没有否认,跪在地上身子不停抖。
“海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少爷卧房中不在的那张枕布去了哪里?”凌萱声音冷了几分。
“回回尚宫的话,少爷房中枕布被染了墨渍,他出事那天就让奴婢拿去扔掉了。”海棠磕磕巴巴回答。
凌萱露出个看穿一切的表情,“你看看是不是这张?”
侍卫不知从哪变出一张枕布,海棠看到后脸上血色尽褪。
“怎么会,我明明就扔了。”她失神说着。
“这枕布面料上乘,倒还值些银钱,虽不多但足够换些米粮。”也算是巧合,东厂的人在去找证人问话时正好遇到在变卖这枕布的人,认出上面忠勇侯家的记号。
一般勋贵人家都会有专属的记号,这类东西都会集中由专人处理,根本不会随意丢弃。
凌萱收到后便让人带给胡太医查验,看上面是否有什么东西,果然查出来问题。
这次来侯府大张旗鼓搜查阖府上下,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这张枕布是否是李唯房中的。
凌萱确定就是他的,便可认定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的必定是亲近或者贴身伺候的人,为了打消疑凶的警惕,将院中所有下人带来审问。
“我本来不确定是你还是杏枝,不过看你身上这珠钗饰,凭你的工钱怕是买不起吧。”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两人所戴的饰,杏枝只简单别了根银钗在间,海棠头上的虽然瞧着不显眼,但识货的人一看便知价格不低。
海棠无法再自圆其说,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嘴角露出抹苦笑。
“我倾慕二少爷,但他嫌弃我是个低贱的丫鬟,可他却又酒后强要了我的身子。醒来后他露出嫌弃的神情,他说他是未来的侯爷,今日这事于他而言就是耻辱,威胁我不会说出去。”
“我害怕被赶走,便开始给少爷下了少量的毒药,让他终日昏昏沉沉,性情也喜怒无常,这样便不会有人想来这里当值,我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
忠勇侯气得想要杀了海棠,被东厂侍卫拦住。
“那你为何要杀了他?”凌萱面无表情问着,事情和她猜测的差不多,只不过不是青楼女子。
“后来少爷和伯府小姐订亲了,若被伯府小姐现我和少爷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找到少爷,想让他给我个身份,少爷不愿意,我便在那他日日要枕的枕布上撒了十足十的毒药。”
海棠说到这里,一会哭一会笑的,当时她其实是有些后悔的,想要收手,可是为时已晚。
“你个贱婢,还我儿命来。”候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挣扎着病体疯狂厮打着海棠。
海棠没有还手,李遇担心候夫人身体,上前扶住她。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凌萱让东厂侍卫将人带走。
“侯爷,事情已经查清,令公子的死和穆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忠勇侯哪有心思去理会凌萱,他此刻只想将海棠抽筋扒皮。
李遇让四小姐扶住候夫人,他抱拳向凌萱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