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走走停停,时间越长,老妇人就越信誓旦旦。
温颂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出了村就已经迷失方向,根本不知道现在哪里。
只知道经过的地方越来越繁华,大路也越平坦,碰到的马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漂亮。
见她老实下来,像是认命,老妇人中途就给解了绳索,只不过一双眼睛盯的紧。
温颂一路不动声色,悄悄的看着外面,是在打探逃跑的道路。
这一切落在老妇人眼中,却是因为没见识而产生的憧憬向往。
她勾起笑容,带着蛊惑的意味,对温颂说着,“漂亮吧?只要听话,你以后也有机会坐。”
温颂还是不理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老妇人说的话,东拼西凑也能猜到,她要把温颂卖到富人销魂窝。
温颂虽然不大懂,但是也能猜到不是好地方。
是夜,马车行驶到一个小镇中,老妇人找到一处客栈过夜。
她们一共三人,温颂,老妇人,还有赶车的男人。
“歇一晚明天一早送她去”
温颂听着二人模糊的对话,心是惊了又惊。
照旧开的是一间房,老妇人和温颂住一间,男人在马车里休息。
耳边是老妇人的呼噜声,似乎是料定温颂一个小姑娘,在陌生的地方不敢逃,所以只用一根绳子拴在两人手腕处。
温颂不敢有大动作,确定她熟睡后,才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眼睛。
伴随着老妇人均匀酣长的呼声,她掏出偷藏的刀片,轻轻摩擦着限制在二人之间的绳子。
小拇指粗的绳子被划开一口,眼看希望就在前方,老妇人的呼吸突然一顿。
温颂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停止,紧紧闭上眼睛暗自祈求着。
脑海中也不停翻涌出各种不好的猜测。
好在老妇人只是被口水呛了一下,吧嗒吧嗒嘴后又开始打呼。
温颂舒了口气,手中的动作继续。
割了许久,手心都被磨红,绳子这才彻底断裂。
温颂小心翼翼地避开睡在床外的老妇人,走下床,抱起床边她脱下的衣物和鞋子,蹑手蹑脚打开门。
幸好这家客栈的门不会出年久失修的声音,大大方便了温颂。
小小的人儿穿梭在客栈中,避开所有人,七拐八拐的来到外面。
怀中抱的衣物和鞋子早就被她随手扔在了路上。
客栈外,马车停在一旁。
温颂轻手轻脚,就在要经过时,车厢传来响动,她竖起耳朵,快滚到一旁干草堆后。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温颂的心高高提起,一颗豆大的冷汗从额角落下。
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不远处,随后一阵嘟囔声,紧接着水声响起。
很快,水声停止,男人提起裤子,迷迷糊糊又回了马车。
温颂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扶着一旁爬起身,侧耳听着没了动静,这才向一旁走去。
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狂奔。
温颂还记得路,这个小镇不能待,她得跑,没有目的也得跑!
她盲目的跑,顾不得黑夜未知的害怕,埋着头狂奔。
天空微微亮,她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温颂筋疲力竭跌坐在石头上,四下看着,眼中尽是迷茫。
听到一阵流水的声音,她站起身,寻着声音找去。
小溪旁,两匹骏马悠闲地吃草,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水旁擦拭着佩剑,神情专注坚毅。
温颂看着那张帅气的脸有些慌神,又看了看他穿着打扮,没等想好怎么开口,脚下就踩到树枝,出声音。
男子的目光瞬间投来,手中的佩剑也做出防备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