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张着小嘴,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真好听。”
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是听着真好听,和娘的名字一样好听。
温颂第一次被人夸名字好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心软了又软。
“丫丫的名字也很可爱。”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其实丫丫除了名字,长的也好可爱,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头圆圆的身子,什么都是圆圆的。
丫丫捂嘴开心的笑起来,脸蛋红扑扑地很是喜人,和画卷里的小苹果一样。
两人连说带笑的来到水房,妇人早就给她兑好水。
指了指旁边的衣物,“这是我姑娘时的衣服,你也别嫌弃,总比你现在这一身强。”
她说话很直接,温颂听着却没有觉得不适,反而很暖心。
“谢谢。”
温颂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素不相识又给住处又给衣物,妥妥一个活的大善人。
妇人摆摆手,不甚在意这些。
就在这时,丫丫跑到她身边,像是分享什么惊喜一般说道,“姐姐的名字和娘的一样好听。”
妇人点头,没有多问,带着丫丫出去,不忘关上门。
温颂见状,也没有多提。
萍水相逢,何必知晓太多。
妇人的意思既是如此,那她也就点到为止。
水温正合适,旁边还有香香的皂角。
她知道不便宜,本没想用,可身上黏黏腻腻,越洗越觉得不干净,只好小心翼翼地用了一些。
温颂穿上妇人年轻时的衣服,里面是湖碧色的长裙,外面是浅绿色的短衣,袖口和裙摆绣着银丝云线。
样式一点也不像很多年前的。
她随手找了一个木棍把还湿的头盘上,随后撸起袖子,把脏水倒掉,再把地下的水渍用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擦干净。
本就看不出原色的裙子更加不忍直视。
收拾完毕,她又重新打了清水把脏的不成样子的裙子洗干净,晾在绳上。
毕竟她现在除了这一件,也没有其他的换洗。
做完一切温颂回到房间,刚躺下,妇人就寻了过来。
看到她有一丝惊艳闪过,随后交代着,“晚上踏踏实实的睡,槟州宵禁早,酉时末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去看。”
温颂有些疑惑,却还是没多嘴,点头应下。
妇人这才放心离开。
酉时,太阳还没落山,就开始宵禁,也太早了。
温颂此时也了解了众人为何天亮着就纷纷回家。
夜幕降临。
外面传来打更声。
温颂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下,却陷入梦境。
竟然梦到了沈明奕去寺庙的那天。
梦中的她因为各种顾虑并未提出和他一起去寺庙,因此被大夫人惩罚,打了板子并关在后院不准外出。
他独自去后没多久,就被驱逐出上京。
因为自己一直待在后院,不知道因何原因,再见面时,是他回来探病亲。
原来大夫人在他被驱赶离开上京时,愁思加忧虑,一下病倒了,长久未愈,最后还是沈国公上交兵权,这才换来皇上一句恩准。
沈明奕回京时只待了七天,就又被驱赶离开,她没追上,只远远看到了他离去的身影。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死讯。
沈明奕在一场暴乱中不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