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娼,劝妓从良,多有意思的事儿啊。”朋友矫揉造作的语气,把虞卿辞的思绪拉了回来。
“禽兽啊你?”虞卿辞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视线落到朋友怀里的女人,“成年了吗?别到时候还得找人捞你去啊。”
“成年了当然成年了,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朋友琢磨了一下,突然拍了大腿,“我知道了!”
虞卿辞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知道什么了?”
朋友凑过来,低声问她:“改口味了,看上我怀里这个了?不用藏着掩着,好这口的那边不有好几个吗。”
虞卿辞:……
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解释的,虞卿辞嫌他吵,冲人挥手:“就这个吧,看到你就烦。”
“好嘞,奴才就不打扰公主殿下雅兴了。”朋友有模有样的掸掸衣袖,搂着怀里的人又跟人玩起了骰子。
台上唱歌的人又换了一个,声音没有刚刚那个空灵,好几句都不在调上,虞卿辞觉得更烦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喝了半天也没什么醉意,反而越喝越清醒。
一旁的男人坐立难安,终于凑近过来,跟她碰了碰杯:“虞小姐今晚心情不好?”
虞卿辞慢慢的喝了一口,目光还落在前面唱歌的人身上。
再准确一点,是放歌的大屏幕上,扣着玻璃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节奏,估算这首歌要多久才能结束。
但一直冷着人也不好,估摸着过了有十分钟,等台上那人终于放下话筒,她才随口闲聊一般问:“什么时候进的娱乐圈?”
“去年春天,快一年半了。”男人给她的酒杯里又到了小半杯,规规矩矩,挑不出错。
进圈一年半还毫无水花,经纪公司就算一开始看中了他的脸,后续也不会再给什么好的资源,相当于半放弃的状态,所以今晚才会来另觅出路。
博鑫旗下也有几家经纪公司,虞卿辞对这一套并不陌生,没有其他的长处,单靠一张脸很难在娱乐圈混下去。她往嘴里倒了口酒,金黄的酒液入口,有些辣。
旁边又坐过来虞卿辞一个朋友,两人说笑打着招呼。男人想到经纪人的警告,目光落在虞卿辞的身上。虞卿辞歪着身体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边,一手晃着酒杯,另一手勾过对方的发丝,动作轻挑却不轻浮。
若是非要找个靠山,眼前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放下酒杯凑过去:“小虞总,您能不能帮帮我?我经纪人还给我安排了其他的酒局,我……我不想去。”
虞卿辞最近想染个新发色,正跟朋友询问,闻言转过了头,那位朋友很识相的坐回去了。
虞卿辞微微坐正身体,本以为男人因为几年前的那件事情不会开口。她叹了口气,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冰桶。
男人立刻拿了过来,往她酒里加了两块冰。
冰块冲淡了威士忌的辛辣,虞卿辞突然觉得这事有点棘手。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惹麻烦。
“可以。”虞卿辞笑了笑,这种示好无论是真是假她都遇到过很多回,不过是逢场作戏,“我若是不帮你,你是不是还会找其他人?”
虞卿辞喃喃自语着:“我帮你的话,你也会感激我的吧?”
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虞卿辞说话会这么直白,看向虞卿辞的眼中顿时生出几分勉强与警惕:“小虞总说的是哪方面的感激?”
虞卿辞又往嘴里倒了口酒,盯着杯中变浅淡的颜色,想起另一张脸,笑了:“没什么,不用这么紧张,你就当做是我,酒喝多了吧。”
男人口风很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闻言将虞卿辞的酒杯放远了点,将果盘放在她的面前,很是贴心。
温砚笙跟这些人不一样。温砚笙并不会因为被帮助而感激,只会用同等的、或是更大的回报来划清界限。
温砚笙注定是她继承博鑫最大的阻碍,也是她最大的助力,虞卿辞并不打算放弃温砚笙。
她在最初的晚宴上便向温砚笙发出过邀请,那时候的她确实空口无凭,也没什么合作的价值。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虞卿辞把玩着手里的果签,想到侦探查到的事情,心中有了决定。
哪有什么是绝对的?
总得多试几次,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问身边人:“你明天没有工作?”
男人:“经纪人说可以延后。”
虞卿辞点点头:“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你要跟我一起,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她的语气十分坦荡,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意思,她说的跟她离开,是将人带离这个场合,仅此而已。
男人有些犹豫,虞卿辞也不勉强,走过去跟朋友打了圈招呼,搬出虞柏洲的名头,也没有人再勉强她。
都是被家里压着进过公司的人,表示十分理解。
“小虞总,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男人在这时候追了上来。
路过的包厢开了门,里面震耳的音乐传出来,虞卿辞皱了皱眉,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一路走到安静的走廊尽头才停下来。
“你是哪个经纪公司的?”虞卿辞问。
“天华娱乐。”小明星答。
虞卿辞心情好了,也不介意帮人一把,举手之劳:“你应该是演员吧?之后想继续拍戏还是想离开娱乐圈?”
男人清秀的眉眼在走廊变换的光影下晃动,唇边露出一抹苦笑:“虞小姐,那我之后还能继续来找你吗?我经纪合约摆在那里,恐怕……”
虞卿辞懂了他的意思,她报了家博鑫旗下的经纪公司名,问他:“我会让律师替你去谈解约,将违约金降到最低,但解约费将算在你今后的收入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