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与你无关。”
虞卿辞踢了下购物车,连菜都不想买了,刚迈出一步,后面就冲上来两个推着购物车嬉戏的小孩,温砚笙伸手攥了虞卿辞一把:“看着点。”
虞卿辞:“看什么,反正我眼睛也不是用来看的。”
温砚笙看了她两眼,似是察觉到了,低下声音:“生气了?”
虞卿辞踢了下购物车车腿:“程助理平时没被你气死真是好脾气。”
“不是你先那样说的?”她的话让温砚笙无奈甚至被气笑,温砚笙拉住虞卿辞。“虞小姐,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虞卿辞:“我哪有先……”
行叭,好像是有。
虞卿辞:“可我也只是阐述一下事实,你都这把年纪了也没见你有个对象,不过就你这行事作风估计也没几个人受得了你,你还是跟钱孤独终老吧。”
温砚笙让服务员捞了条红石斑,转身道:“祖宗,先攻击我单身,又攻击我年龄,你今天是诚心来克我的吧?”
虞卿辞也觉得有些不太礼貌,的眼睛心虚的乱瞟:“唔那个我……”
“好了大小姐。”温砚笙示意了一下周围看过来的几道视线,低声轻叹,“不用解释,闭嘴就可以了。”
虞卿辞眨了下眼,指着旁边那只耀武扬威的小青龙:“那最后一句,我要吃这只。”
温砚笙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指了下:“这个也装起来,麻烦处理一下。”
鲜活的鱼和虾处理起来没那么快,温砚笙又带着虞卿辞转了圈蔬菜和肉类,要结账时,虞柏洲来了电话。
虞卿辞看了眼温砚笙,用口型示意:“我爸。”
温砚笙刚把一盒冰淇淋放上收银台,侧头问:“要替你解释吗?”
虞卿辞摇头,往外面去了。
虞柏洲电话里训斥了两句,只说了让虞卿辞早些回家,虞卿辞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车子驶出商业街。
车窗外是渐渐暗下的天色,挡风玻璃上飘来柳絮般的飞状物,温砚笙用雨刮器挡了挡,晕开一片水花。
是雪。
今年云城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都早。
雪花在路灯的映照下,将整个城市染上一层朦胧感。
虞卿辞打开车窗,雪花顺着风飘落指尖,感知到了冬日的凉意。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云城的初雪,去年下第一场雪时,从喀斯喀特山脉刮来的寒风袭卷了整个美国,一夜之间温度骤降。
那时她手里拿着一份来自华尔街某顶级投行的offer,说自由似乎有些矫情,但确实是她当时的想法。
旁边的炉火幽幽的燃着,将屋内的寒气尽数吞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兴致高昂的在外面拍雪景,嬉笑声不止。
一人拍完进屋来,肩上还覆着未化的雪。看到她手里的offer,打量了几眼,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可惜你还是得回国。”
可惜吗?
虞卿辞并不觉得。光鲜亮丽的家世本就是她的责任,她本就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枯燥乏味的生活。
许是她发呆的时间有些长,温砚笙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问:“穿那么少,不冷?”
车外雪落不止,虞卿辞的思绪转回,动了动发僵的手,“是有点。”
温砚笙启动了座椅加热,却没强求虞卿辞关窗:“如果还冷就把空调开大点。”
底下的座椅开始变热,全身像是被暖流包裹。虞卿辞又趴回窗口,看着车窗外穿流而过的车辆,缓缓勾起唇角:“不用,不冷。”
初雪后,虞卿辞有将近大半个月没再见到温砚笙。永擎的事虽然在那场会议上谈崩了,后续的处理也没那么简单,首先荣老爷子那儿就得过去安抚。
虞卿辞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温砚笙去拜访了一趟老爷子,替那位扶不上墙的三公子出了套加快上市的建议方案,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明面上算是过得去了。
明嘉那儿也暂时消停,最后失利的好像只剩下一个永擎。温砚笙事后甚至还发给过她一份文件,收购永擎的价格要比现在低三分之一,文件日期是半月前。
虞卿辞当时看着那份文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没抵抗住温砚笙的美色,没有站在温砚笙的对立面。
搅黄永擎的谈判,也不都全是好处。虞柏洲在新一周的早会上,当着一众高管的面,直接把虞卿辞下放了。
原本虞卿辞只要接手已经进行得差不多的项目,跟着温砚笙做做决策,开会时连个电脑都不用带,海绵宝宝似的往那一趴就完事,别的事情几句话交代下去,自然有人会去做。
如今虞卿辞几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每天都有开不完的立项评估会,审核会、决策会,连项目都得自己挨个去找、挨个阶段写商业计划书,应酬免不了,偶尔还得应付政策相关的部门领导,忙起来不知道推了多少派对。
虞卿辞自己倒不排斥这样的状态,忙也有忙的好处,完整的跑项目才能熟悉博鑫的每一道程序。就是有一点不太好,她跟温砚笙的交流也快变成了远程工作伙伴,两人的时间总是不对盘,一个刚回云城,另一个就已经出了差。
本已经对这个月不抱什么希望,虞卿辞的一个芯片a轮立项通过那天,刚下班到家,就看到一辆冰川蓝的gtc停在院子里,据管家所说,这车是刚做好保养送过来的。
虞卿辞今天懒得开车,下班时搭她爸的顺风车回来,虞柏洲下车慢了一步,却也听到了后面几句话。
他的脸色顿时不愉:“你才刚搅黄她的项目,她就把车借你开?我让她管着你,可不是让你趁火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