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舟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今天就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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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月,杉青都没有再看到贺万舟。
杉青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所处的世界和交际本来就不多,一旦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他们就和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杉青有时候觉得悲哀又可笑,这段他自认为能奉献出承诺的感情,在贺万舟眼里就是一段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
好在最近工作忙到让他没时间多想,他虽然当初对贺万舟爱得深,但他没有把这个爱当成他生活的唯一,更何况他们之间留下了一段特别大的裂痕,以至于他伤心了难过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慢慢算是熬过了。
医院的工作让他没时间能伤心太久,紧跟着又临近过年值班,杉青根本就没时间沉浸在这份分手的伤感之间。
江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出院,本来应该歇多段时间才能彻底好,毕竟伤口太深,但江由说什么也不愿意,坚持到岗到位,和队友一起值班。
杉青逗他说是为人民服务的劳碌命,江由就也逗他说他也是,两个人都是停不下来的命。
转眼间过年了,那一天医院也挺忙,杉青脚不沾地,但他希望自己能更忙点,他现在一歇下来他脑子里就会回响着贺万舟说的那些话。
他不会再难过到痛哭出声,但也做不到就此忘记,那些话跟烙铁似的一样印在他的心上,每次停下来就会不自觉地提醒着他,他有多笨多蠢,才会被一个人先后骗两次。
过年这几天相比外边的热闹,医院的气氛就显得清冷很多,杉青休息的时候给父母拜过年后,坐在办公室里看窗外,正好烟花在那一刻在天上炸开,特别漂亮绚烂,漂亮到他也不自觉地忘记了之前的事情,露出了笑容。
“杉大夫。”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杉青还沉浸在刚才的烟花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是反射性地回头,脸上温和的笑也还挂在脸上。
站在门口的江由就这么看着杉青的笑容愣了会儿神,这还是这半个月以来杉青第一次露出这么没有负担地笑容。
他知道最近杉青的状态一直不好,杉青没说,他也没问,但他知道是和贺万舟有关。
“江警官,”杉青看到江由有些惊喜,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江由回过神,示意杉青不用起来,他提起了手中的保温盒笑了笑说:“我妈过来警察局看我,给我包了饺子,我就想着换班的时候也带给你吃一口。”
杉青心里一阵感动:“谢谢阿姨。”
他知道江由的母亲一直住在乡下,和江由不在一块。而江由平时又忙,总是没抽到时间回去,老人家就经常来这儿,带些土特产,带给儿子的同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江由说,老人家一直记着是他帮了儿子,也把素未谋面的他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杉青知道,能让老人家这么记挂,少不了江由在老人家面前说好话。
江由把保温盒打开,里边是热腾腾的饺子:“快吃吧,你喜欢的猪肉白菜馅儿,我妈特意包的。你今年值班没空回家,也得吃饺子应应节。”
江由还贴心地带了醋,杉青心里瞬间暖和起来,也给江由拿了双筷子说:“着急回去吗,不着急也一块吃?”
“不着急,我换班休息呢。”江由说,“你吃吧,我刚吃过了。”
杉青知道江由是怕他不够吃,笑着把筷子递过去:“一起吃,你不是说过年应节吗,过年有只有一个人吃饭的吗?”
江由愣了一下,才笑着接过筷子说:“好。”
几口饺子下去,刚才空荡荡的肚子也有了暖意,两个人一边看着办公室里边自带的电视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倒真有那么一丝过年的感觉。
这不是杉青第一次在医院过年,但却是他第一次这么被父母之外的人记挂着,这让他心里边特别温暖。
吃完饺子杉青得继续值班,江由也收到了电话,说是总队有事儿找他。
杉青把他送到了医院门口,看着他上车才回去,结果一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后立刻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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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万舟站在阴影和光亮的交界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直看着他。
看到贺万舟的那一瞬间,杉青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如雷鸣如打鼓,全身的血液急速倒流,四肢也在那一刻僵硬得动弹不得。
他本以为他已经能做到不在乎贺万舟,可是当贺万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悲哀地意识到,他没法这么快就忘记贺万舟,无论是这个人带给他的伤害,还是曾经给予他的肆意和爱意,他都忘不了。
但他终究不是那种会把情绪特别外露的人,更何况是这种难受,他只不过怔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贺万舟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眼底也有很多红血丝:“哥。”
杉青不想和他纠缠,更何况这是在医院门口,患者和同事进进出出,都能看得到,稍微说得大声点就能引起别人注意,他没有理会贺万舟,甩开他的手就想走。
贺万舟怎么可能轻易放开他,连忙又紧赶了几步到杉青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固执又不讲理地问:“哥,你一定要看见我就走吗,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