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站起来,腰身刚挺直,身体中仿佛有一道强而猛烈的劲,在撕裂他。
此时他脑子意识才逐渐回归。
后腰处的伤旧疾发作了。
每到这个季节,他的伤口就会反反复复的发作,疼是真的疼,钻心剥肉的痛,周敬生没敢动,身体僵持在沙发中,那种子弹迸入皮肉的感觉,异常清晰真实。
每次发作,就像是要让他重新体验一次。
周敬生慢慢的仰起脸,嘴里不断轻轻吐息。
他整个脖颈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黑暗下,滑动得十分性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十分钟后,身体的僵硬感,才有所缓解。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被冻僵的肉,放在温水里一点点被化开。
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流畅到四肢五骸。
周敬生才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意识。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不堪的。
两侧的眼角处,微微湿润,有液体流开顺着脸落下来。
“嗡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彻耳畔,震得周敬生耳垂的皮肤都泛起一层薄薄的鸡皮,他手指颤颤巍巍的伸过去,费了不小的劲才捏住。
“有什么事?”
嗓音嘶哑到吓了自己一跳。
凌玲哼笑着,开口说:“周敬生,你现在在哪,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周敬生嘴里的苦涩很深很深,他咽下好多口唾沫,依旧没退却一丝一毫,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什么东西?”
既然江宁走了,凌玲也没必要在人前装模作样的。
她声音透着冷漠跟嘲笑:“江宁早就知道我是你派来气她的,所以她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包裹,说你一定会收的。”
当凌玲说到江宁早知道她的身份。
周敬生的心猛然紧缩,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他心脏。
用力的捏跟挤压。
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久久没听到回应,凌玲自顾道:“与其说是个包裹,不如说就是个小玩物,还没我戒指盒大,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你要不要下来拿说一句话。”
凌玲虽然做事不择手段。
但她有起码的自知之明。
周敬生不是她要吊的男人,况且她也吊不起来,在见到江宁时,她就知道了。
说是江宁长得像她,实则是她长得像江宁吧!
“你等一下,十分钟。”
“好,那我只等你十分钟。”
凌玲不想在没把握的男人身上,浪费多一分钟的时间。
挂断电话,周敬生进到办公室的隔间收拾了一番,洗把脸换好衣服,才下楼去见凌玲。
眼下的他实在是过于狼狈了些。
周氏大厦楼下,路灯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