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发觉,他原来还有这么多话没跟她说过。
傅清聿复又抬眸望了望,她还在生,这一场仗还没有结束。
封宜生了这儿子这么多年,是头一回见到他的眼眶泛红。她讷讷,没有打扰,只和其他人一起安静地等候着,压住担忧和焦虑。
随着时间过去得越久,能看出他越是焦躁。
封宜还是去握他的手,安慰道:“别着急。”
傅清聿顿了一瞬,道:“我只是怕她疼。”
封宜一愣,竟也没忍住跟着红了眼睛。
这小子,从前心思也不知是藏得有多深。
……
贺明漓浑身都失了力气。她醒来时,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他。
她看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便温柔地吻了下来。
这仿佛是一种隐秘的密语,只有他们能知晓的密语。
进产房前他就在亲她,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一样。她看见他满眼都是她。
她没有力气,亲得绵软,都是傅清聿在主动。
他感受着她吞吐的呼吸,在接吻中逐渐将心归于安定。
最后碰了碰她的唇角,他方才从她身上离开,低声与她说着话。
两人呢喃着私语起来,刚出生的小家伙被爸爸妈妈全然忽略。
还是贺明漓先想起的宝宝,她想看看孩子。她怀了好久,生了好久,是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宝贝呢。
他蹙了下眉,指腹抚过她面颊,问她说:“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刚才在外面等了她那么久,又等着她醒来,现在他只想和她两个人待在一起,没有让别人掺和的想法。即便是刚出生的、他和她的孩子,也不例外。
她一愣。怎么会有刚当爸爸的人,注意力没放在宝宝身上,反而和宝宝争起妈妈的宠?
而且,宝宝这才刚出生呢,他就开始吃醋了。那以后怎么办?
她勾了下他的手心,笑着催促:“快点去。”
刚出生的小家伙正在爷爷的怀里。
刚才被两家的长辈轮着稀罕了一圈后,就落入了傅襄同的手中,后来再也没被让出来过。
傅襄同低头看着小家伙,哪怕人家睡得正香,他也不错眼地看着。没说稀罕,脸上的表情也寡淡,但就是全身上下都写着“稀罕极了”。
傅清聿来抱走的时候,他瞥了儿子一眼,又瞥了一眼,才让出去。
小家伙可真软啊,重一点都怕戳坏了的软绵绵。
封宜觑着他,在回忆呢——当年儿子和女儿出生的时候,他稀罕是稀罕,喜欢是喜欢,但没到这个份上吧?
傅襄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他指点着儿子该怎么抱。
明明他刚才抱宝宝的姿势都是当场被护士指点着学的。
傅清聿轻抬眉梢。他觉得他的姿势挺正确的。这只崽子不也没哼唧么?那就说明没错。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老爷子这么聒噪?
要说是小家伙把人征服了,那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