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第一时间联想到是同学或老师寄给她的东西,可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却是他。
和钥匙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藕粉色的信封。
她打开,里面有几颗白桃味奶糖和一封信。
信她不敢打开,只是记得糖和曾经她为不能再和他一起在办公室上晚自习苦恼时他为了哄她开心递给她的糖一样,只是当时两人还处在朦胧的暧昧期。
好像什幺都没变,好像什幺都变了。
她把钥匙藏在了衣柜顶上带锁的小盒子里。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周翊然会走。
她能从蛛丝马迹中发觉他的问题,他手机里常年不接的电话,每每那串熟悉的陌生号码响起时他从来不接,她好几次提醒他他都说是广告。
可这串号码出现得频繁得她都能觉得熟悉。
她不知道是谁会让他一直不接电话。
他的手机没设密码,所有软件都能看到。
她像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孩子一样打开男朋友的社交软件。
没有交流言辞暧昧的异性,甚至连普通的异性都几乎没有,以他的人品,他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家庭。
他身上最大的一点就在于家庭,他几乎什幺都告诉过她,她想知道的东西只要问他他都会说,除了有关家庭的话题,他会轻描淡写几句带过。
空空荡荡的三层花园洋房,常年无人用的形同虚设的画室,看似幸福实则暗含郁气的一家四口的合影照。
还有,几盒几盒收起来的止疼片,随身携带的止疼片。
家庭事关隐私,他不愿说她自然不会多问,他对此有所保留很正常,但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还是有些过分奇怪了。
但她不会去深究,她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周翊然不在的生活好像和他在的时候没什幺变化,但好像又有很多变化。
他们像平时一样在微信上聊天,只是聊天的频率比之前多了许多。
她和曲云绯按照曲云绯的计划去了海边,拍了很多照片发给他看。
好像很快就开学了,日子很快又很慢,像是电影里放了虚化的镜头。
没变的也有很多。
他好像特别闲,程意想。
无论何时给他发消息他都会很快回复,她原本最担心的时差好像根本不存在,他似乎也不是一副在准备考大学的样子,每天问起他在做什幺他就习惯性地先发两张照片再给解释。
照片里东西也挺单调,书本、全英文的样题组卷、咖啡杯。
于是她很善解人意地解决了他的清闲问题:天天给他发不会写的数学题。
高二选科,她成了一名文科生。
他倒是很乐意给她答题,每次写解析都会写得很详细,每天晚上不顾时差也要跟她视频通话讲题,虽然讲着讲着重点就不再讲题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馋男朋友身子,只是每次视频通话时他的锁骨都太显眼,脸都太好看,导致讲着讲着谈话内容就编的越发黏糊糊起来。
不过视频sex应该也挺香的,她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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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挺难过的……
女鹅真的太懂事了呜呜呜舍不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