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天,林宅里的人哭的人实在很多,但也有开怀畅笑的人,那人就是雪梅。
其实雪梅自听到三姨太说出是自己摔跤摔流产的时候,就在内心狂喜着,只是碍于旁人都在,才一直紧闭着嘴,没有笑出来。
而就在太太把她们全部带离梅花苑的那天,她在晚上看着桃花离开佣人房后,自己也悄悄离开去了西院,找到了二姨太。
那时候云秀已经和槐花睡下了,被院门啪啪啪的声音吵醒,那时候还以为又是做噩梦惊醒的。
槐花去开了院门放雪梅进来,她却把槐花关在了房门外,直接伸出手,义正言辞地,“二姨太,八百块给我。”
云秀没想到雪梅办事办这么快,和三姨太刚流产就来问自己要钱,给显得有点为难和犹豫。
她凶道,“二姨太,你不会是想赖账不给吧?你可了毒誓的,我手里还有你的银钗。”
“没有没有,没有不想给。”云秀心里确实很舍不得那八百块,但还是支吾地去拿出了钱在手里握着。
她有点烦躁地,“给我啊。”
云秀小心地,“你先把我的银钗还给我。”
她强硬地说道,“银钗我自会给你,你先把钱给我,我可把事情都给你办好了。”
云秀是万分不舍得把八百块交到她手上。
她拿着数了数好几遍,现没少,放在裤兜里。
云秀开始强硬,伸出手,“你该把银钗还给我了。”
她冷笑了一下,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了银钗,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才给了过去,“好了,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云秀把银钗握在手里,质问地,“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她不屑地看着二姨太,“二姨太,这个不用你来问,我自己现在才是最想离开的,我一点都不想在这待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应该就这几天,我得跟太太要回我的佣人契约才能走啊。”
“好,那你尽快吧。”
“不用你来提醒。”
雪梅冷笑一声后就去打开房门,一眼没瞧槐花自己就径直走了。
槐花是知道她们的事的,二姨太说过,对于这件事,她是劝过的,但没有用,二姨太执意而为,她也自然没法再说什么,而且又觉得二姨太真的很可怜,现在像是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变成疯子的女人,所以也觉得若是三姨太流产加失宠,说不定二姨太就有能怀孕的可能,那样二姨太也会好起来,也算是不错吧。
而现在三姨太真的流产了,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二姨太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吧,槐花关上门这样想着。
可是云秀在当晚还是做着噩梦,甚至是一连几天都在做噩梦,梦里总是出现三姨太抱着一个血婴,站在她的床头又惨哭又惨笑地,“我的孩子可不可爱啊?我把他送给你吧,哈哈。”然后三姨太就把血婴递在她脸上,瞪着流出血的眼睛,“我的孩子很可爱吧,送给你,送给你,送给你。”,她惊恐地嘴里叫着,“别过来,别过来。”
云秀每每做完这个噩梦,就会满脸大汗,在尖叫着,“你别过来啊。”惊醒猛坐起来,再紧紧抱着槐花到第二天的早上。
雪梅却每天吃好睡好,把那八百块缝在了自己的胸衣里面,每天摸上好多遍笑着入睡。
她其实从拿到钱的那刻起就想一走了之了,但是她的契约还在太太手里,她得拿回来了才能是一个自由身,但太太这几天看着也挺气的样子,让她不敢去。
直到看到月季和桃花都被太太赶走了,她就鼓起勇气走向坐在正堂上椅的太太面前,先跪下来,再诚恳地,“太太,我家里人让我回去嫁人,你能看在我做事多年,年纪也大了,再不嫁就真不好嫁的了,希望你能让我走。”
云心其实也不是很想留雪梅的,见她自己要走,就很痛快地让刘妈把她的雇佣契约找出来给她了,并给了她四块钱,“看你做事那么久的份上,多给你一个月的工钱。”
她笑着捡起了地上的契约和四块钱,爽朗地,“谢谢太太。”
再站起来给太太鞠了一大躬就快步离开了。
她带着跟从楚家带过来的那个包袱,跨出了林宅的大门,走下石阶梯石,她回望了那块陈旧的牌匾,就像当初到这来望着那样。
望了一会儿后,她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前处。
雪梅是怀揣对未来美好的希望笑着来到林宅的,现在又是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希望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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