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又问道,“这是几号说的话?”
桃花哭起来,“我不记得了。”
“反正是这个月说的对吧?”
“嗯……”
云心落笔道,“那我就随便写个日子吧。”
桃花哭出声。
云心写完后,“起来啊,你老跪着做什么。”
刘妈去扶起了桃花,桃花用衣袖擦着泪。
云心温柔地,“哭什么呀?我不会卖你了,只要你以后每隔几天就来跟我汇报她们这种有价值的对话就可以了。”
“可是我……”
云心变脸,“怎么,去跟三姨太告状就理直气壮,跟我汇报东西就哭兮兮的,谁是你主子啊?你说,谁是?”
桃花抽噎着,“是,是太太你。”
“那就是咯。”云心去拉着桃花的手轻拍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些天还能在这吗?就是因为我看在你曾去拦着二爷掐我的份上,知道你是个忠于主子的,以后好好做,不然我随时卖了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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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含泪点着头。
云心放开手,从一个福红色镶着吉字的钱袋里数出四块钱放在桌上,“这是你的工钱,以后每月都是这个数,在你的名字上画个圈,就最后剩你那一个了。”
桃花把钱拿在手心里,再拿起笔在那名单上的桃花二字上画了圈,说道,“谢谢太太。”
“嗯,回去告诉你们三姨太,让她过来领月例。”
“是。”
桃花说完再鞠了一躬才离开书房,在回梅花苑的路上,边走边抹眼泪。
云心在桃花走后,冷笑又轻蔑地说,“这个三姨太可真够放荡的。”
刘妈却说,“也算正常,她都守寡好几年了,现在就跟在岸上的鱼又回到河里一样。”
“饥渴的要命,二爷陪她整晚睡还不够,早上那会儿功夫还要亲。”
刘妈一下偷笑道,“太太和二爷成亲头一年时不也这样嘛,经常早上刚洗完脸就开始亲,有时候亲着亲着又亲回床上,我们又只能回避着出去。”
云心一下脸红地恼怪嗔道,“你好好的说起我做什么,还拿我打上趣了。”
刘妈笑着,“我就是举个例子。”
云心不屑地,“哼,我跟她能一样嘛,我那时和二爷是小年轻夫妻,自然干柴烈火,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妾,还是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寡妇女,现在做着娘也不知道矜持些。”
刘妈没笑了,“是,太太自然跟她不同。”
云心又忽地感伤道,“那时我跟二爷是对多恩爱的夫妻啊,他对我又热情又体贴,除了月信期外,几乎每天都会要我的身体,怕我闷,时不时就陪我逛街,上山,他不信佛的人,还会陪我去寺庙烧香拜佛拜菩萨,后来嘛,就差不多只有个妻的名头,没有去逛过街,没有再上过山,也没有去过寺庙,他连我家也不去,这几年就那么几次的欢爱还是我低声下气求来的,他就跟施舍我一样。”
刘妈安慰道,“世上的夫妻能有几对是恩恩爱爱到白头的,太太不用伤心。”
”伤不伤心日子不都得过下去,唉,说起来我也好久好久没去过寺庙了。”
“那要不过两天我陪你去吧,太太经历难产大难不死,是的去拜拜菩萨,烧烧香,以表多谢上苍保佑。”
“嗯,看明天还是后天去吧。”
云心说的口渴,又喝了两口茶。
刘妈问,“太太,我多问一句,你把桃花说的三姨太说的话记下来做什么?”
云心笑道,“我当然是有用的,二爷为她打我的事我可记着呢。”
“那太太是想……”
云心放下茶杯,摸着那个记话本子,“我之前是真的气上心头,动手把她打了,搞的我既赔了药钱人也被二爷打,这之后嘛……反正纳妾回来是为了要孩子,等借着她的肚子生了孩子以后,我就要用这把软刀子一刀捅了她,让她带着那个没规矩的丫头一起滚出去!”
刘妈恍然大悟地,“哦,我懂了,太太。”又笑着,“那这样,那个蠢丫头反而帮了太太忙呢。”
云心也笑着,“只要那丫头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那就要帮我大忙了。”
在这对主仆说话时,云秀已经在跟着槐花来书房的半路上了。
云妮则刚刚才听桃花说起。
她看着桃花红着的眼睛,伤心的面容就关切地问道,“桃花,你怎么了?”
桃花见是瞒不过自己的状态的,就说,“我被太太刁难了一番。”
她愁道,“啊,太太还是那个会刁难人的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