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来?他们已经分手了啊。阮晓芒酸楚气闷地别过脸。
不理她的闪避,他轻抚上她的脸:“我不要分手,晓芒,我从来没要和你分手。”
是她要求分手的,没错,因为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开这个口。
不能再想这些了,时间会来不及。
再翻翻备课夹,阮晓芒仔细整理着,学校最近在评估,要求上课必须备齐“六个一”。她这个菜鸟级老师可不能往枪口上撞:教材,有;讲义,有;学生名册,有。还有什么,对,教学日记和教案,嗯,都在这里。
还缺一样,是什么是什么?
眼看再不走就会迟到,她却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最后一个“一”。
“晓芒,在吗?”
“门没锁!”只是抬高声音回答,她手上翻找的动作不停,“授课计划!”
“你下午没课?呀!”
周咏楠先探个头,见她忙着找东西,直接推门进来,没想到正好赶上她想起那最后一项必备品,被她的突然大叫吓得直拍胸口。
“授课计划、授课计划……”谁知吓人者浑然不觉,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到底在哪儿啊?”
“授课计划一向是附在教学日记的第一页的!”受不了这个糊涂虫,教课都教了快一学期了,周咏楠没好气地开口提醒。
“对喔。”阮晓芒恍然大悟,找到教学日记,翻开来,果然是。这才腾出心思来问:“找我有事?”
“他是谁?”
哪个“他”?
思绪还陷在“东西是不是真的都带齐了”这样的问题里,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天来找你的那个熟男!”
哦。
“一个朋友。”
“朋友?”明显不仅仅是。
“嗯。”
不多说一个字,阮晓芒合上备课夹,装进提包里,起身往门外走:“我后两节有课。”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嘴上恨声威胁着,周咏楠却也不好真的耽误她上课,毕竟自己也是老师,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只得跟着她走出去,锁门,看着她神情有些恍惚地走人。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那样优秀的男人,谁舍得只跟他作朋友?
倒不见得长得有多帅气,但那个人的风度实在好。想起那天见到的男人,周咏楠不禁感叹――
“请问――”
她当时正在吃饭,听见敲门声,本能地抬头。本来就有些老化的门轴根本已经管不住寝室门,被这样一敲,顺势滑开,正好把她一口拉面含在嘴里、要吞不吞的丑样子暴露在来人面前。
赶紧把面咬断站起来,也顾不得嘴巴塞得鼓鼓的,她含糊答道:“是。什么事?”
来人一看打搅了她的晚餐,也有些尴尬,本来前倾询问的姿势微微站直,淡笑着开口:“请问,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对面寝室的阮晓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