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外。
文喜公公身着锦衣华服,站在城门边,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他缓缓转头,目光穿透人群,定格在方奕的身上。
方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却也保持着应有的恭敬,静待下文。
“咳……”
文喜公公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话锋一转。
“今日老奴前来,实则是为了传达两道圣旨。一者关乎方将军,一者则是关于武威侯的。各位大人,你们说,老奴应先读哪一道呢?”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皆是面露好奇之色。
太守吴敏博见状,笑声朗朗,他快步上前,对着文喜公公深深一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哎呀,公公啊,您这是明知故问呢。方奕小将军此番领兵,力克女真,功不可没,上头的封赏,怕是早就拟好了。咱们何不先听听他的好消息,也好给在场的士卒们鼓鼓劲,您说是吧?”
周围人闻言,皆点头附和,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文喜公公目光再次掠过人群,最终停留在一旁沉稳的武威侯身上。
公公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宣读方奕将军的圣旨。”
随着文喜公公缓缓展开金黄的诏书,四周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奕将军于对抗女真族战役中,智勇双全,多次以寡敌众,大败敌军,显赫战功,朕心甚慰。
特此册封方奕为忠勇伯,赐予伯爵之位,封地云州城,永享荣华富贵,以彰其忠勇……”
话音刚落,整个云州城外一片哗然,士兵们欢呼雀跃,方奕本人也是神色激动,双拳紧握。
武威侯随的眼神在一瞬间从期盼转为难以置信,那紧握的拳头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颤抖,映照出他内心剧烈的波动。
“文喜公公,这…这圣旨,莫不是有误?”
武威侯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却已难掩颤抖。他环顾四周,只见麾下的方家军将领们个个面如土色,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这场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而方凡此刻站在人群之中,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他的目光如刀,狠狠剜向立于文喜公公身旁的方奕,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方奕一身甲胄,英姿勃,眉宇间透着几分春风得意,全然不顾周围射来的或嫉妒或愤恨的目光。
方凡在心中暗誓:“方奕,今日之辱,我方凡记下了,待我调集五万大军归来,便是我们清算的时候!”
就在众人情绪沸腾至极点之时,文喜公公不急不缓地从袖中又抽出一道圣旨。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开口:“武威侯,接旨吧。”
武威侯方天盛虽心有不甘,但皇家威严不容挑衅,只能硬生生跪倒在地。文喜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威侯方承平于女真之战,怯战失地,云州城丢失,今由方奕将军英勇克敌,收复失地。武威侯麾下方家军,鉴于其治理不善,即日起,全权交由方奕将军统率,钦此!”
此言一出,内外一片哗然,方家军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昔日跟随的主将,竟会如此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