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为什么要对她说?秦可儿吃了一惊,脸上却如愿地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然后是恍然,又是孩子得了糖一般的喜悦:“原来如此,难怪司徒贵妃处处找我的茬儿呢!若真是这样,便是多找几回茬,可儿心里也是欢喜的。”
皇帝哈哈大笑:“你呀…朕但凡有些什么不高兴,到你这里来,便总是被逗得笑容满面地出去!三皇子不凯旋,你的委屈也只得生受了。但有什么,你一发儿地想了,只等日后,朕便全都补给了你。”
秦可儿噘着嘴儿道:“皇上这话说的…倒像是可儿偏想着皇上的那些儿赏赐似的。其实皇上既然是明眼儿的人,可儿便是再委屈些,也全在皇上的眼里,可儿便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委屈的了。”
“好,不枉朕待你这样好。”皇帝感慨地拥住她,像长辈似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你把委屈都积着,朕一总赏了你。”
秦可儿笑吟吟伏首:“多谢皇上。”
“朕的后宫呀,若多几个像你似的,那得多太平!”皇帝笑着叹息,传了膳,翻了蘅芜殿的牌子,便去了。
送走了皇帝,秦可儿才松了口气。绿仪扶着她的手腕,埋怨道:“主子也该使手腕把皇上留下才是,何必怕那个女人,怕成这样!”
“住口!”紫莞在一侧怒喝一声,“这话也能混说的么?”
“可是”绿仪心里不愤。
“好了好了,我知道绿仪也是为了我好嘛!”秦可儿息事宁人,“扶我回寝殿罢,皇上已经许了我去藏经阁借书,明儿你替我去找两本书来看。至于司徒贵妃,如今战事未定,先让她再得意一些时日罢。”
绿仪还待再说,却被秦可儿使了个眼色,只能委屈地闭上了嘴。
“关上门罢。”秦可儿在榻上盘膝坐好。其实她如今的腿已经无碍,却依然贿赂了太医,替她继续报病。
“主子”绿仪低着头,“刚刚只是一时气愤,忍耐不住。”
“我知道。”秦可儿笑道,“你这性子可得改一改。你看,我都已经改了,隔墙有耳,可不能乱说话。”
“是。”绿仪心悦诚服地点头。
紫莞笑叹:“可不是么?主子现在都稳重得多了,也亏了你进宫这么些年,竟然还是冒冒失失的,连累了主子,看你怎么后悔去。”
“这不是急的嘛!”绿仪不好意思地笑,“只是主子为什么非要把皇上送去司徒贵妃那里?皇上那时候,分明是打算留下来的。”
“那咱们就真的没有宁日了,还是这样的好。”秦可儿淡淡地说着,伸手把案上的书拿了过来,“你们也在一边做做针线罢,外面的活儿,让他们做去!如今既添了不少人来,咱们晓清殿本身不大,那些活他们几个做也尽够了,你们也歇歇。”
紫莞笑道:“那我们也做那头一等的宫女,尽指使下面那些人做去!”
绿仪跳了起来:“我去替主子和紫莞姐姐端晚羹汤来,刚才主子光顾着回皇上的话了,也没有用什么膳。”
“你倒是细心”秦可儿失笑,“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会儿倒真是有些饿。不过,你不要拿多,晚上吃了又不动,容易积食的。”
“知道。”绿仪笑着,如蝴蝶一般地飘了出去。
紫莞关紧了门,脸色郑重,秦可儿意外地看着她:“怎么了?”
“主子,您…是真不想得了皇上的宠幸吧?”
秦可儿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握住了手,强笑道:“怎么会呢?在这个宫里头,没有皇上的宠幸,我可什么都没有。”
“可是主子几次三番都找理由推脱了皇上,有几次并没有葵水,早来了时候,还差着两日呢,主子却也借口推了。”
秦可儿避过了她的目光:“现在,不是也挺好么?我一个没家没世的女子,能够到昭容的位份,已是高处不胜寒。若是再晋了什么位份,那可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了。这也是你一向了。虽说上面还有着好几位,可个个都是有背景的。只我是最能被杀鸡儆猴,还是这样低调的好。”
“这不是理由!”紫莞压低了声音,却仍然能听到语气的激动。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秦可儿横下心,把双手一摊。
紫莞双眼微亮,盯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主子心里有了别人!”
“嗡!”秦可儿只觉得脑袋里的那根弦,被拨得铮铮直响,骇得几乎手脚发软。在后宫里,妃嫔们心里有了别人,是怎样的一个泼天大祸?便是捕风捉影,也足够她喝上一壶的了。
“你胡说什么呀!我见天儿地在宫里,还能遇上别人么?虽胡说八道,若是传到什么别人的耳朵里,咱们整个晓清殿的人都要遭殃。”秦可儿勉强镇定自己。
“主子,你可不能犯了糊涂呀!”紫莞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端睨。从秦可儿进宫第一天起,她和绿仪就贴身服侍。绿仪虽然伶俐,却粗枝大叶。紫莞城府素来极深,心中虽然怀疑,却一直压着没提。今天眼看着秦可儿又找理由把皇帝推了出去,才终于忍不住翻出了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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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
“我又没…做什么!”秦可儿咬紧了牙关不承认,可是眼神已经开始躲躲闪闪。她可以在皇帝面前,坦然自若地否认。但是对着两年来,一直如姐姐般待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却直不起头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