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经历过的弟子们摸不着头脑,眼前之人的这番惨状已经叫人不忍细看,难以想象在以前竟还有一次。
有些接受能力比较差的弟子,胃里泛起了强烈的恶心感,强忍着不在这里吐出来,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少年的脸红
这次的审讯犹如一场闹剧,林覃良的死亡并没有给锦云宗的人带来什么波澜。
一个月过后,再问到这个人,仙道们只会和你说一句:人的造化罢了。
真正受到重创的,是林覃良的家里人,原以为会很难与他们说通此事,没料到那两位长辈都表现出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唯有季铭玉还书时,从他们身侧走过,听到了几声啜泣。
林覃良不是林家的独子,平日里又是跋扈无能,若叫他人,早就弃他远去。
人的感情不会骗人,季铭玉看得出那对父母是真的爱林覃良,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一对有灵的大眼睛眨巴着。
这个孩子或许不会再踏入修仙之道了,见到了修仙路的可怖,又有哪位父母还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来。
离林家人带走林覃良后没几天,宗门外人声鼎沸,叫喊着要带孩子走。
赏心阁离大门有段距离,季铭玉只能听到短短几声。
赏心阁乃是前几日才起的名字,季铭玉向虞靳淮提出了好几个提议,最终敲定赏心二字,至此之后,他人谈到虞靳淮,再也不是福音阁旁边的虞上尊了。
值守的仙道不可对凡人用灵力,推搡之间被那一群长辈们打了几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着锦云宗的不作为。
若说这世道,谁的故事在民间传得最多,不用想便知:锦云宗屡次夺得魁首。
季铭玉今日起了个大早,明天便是他的生辰礼,师尊答应带他练习剑法,顺便带他去选一把本命剑。
“师兄,外头在吵什么?”季铭玉喊住一位看似非常忙碌的师兄,那位师兄瞟一眼门外,毫不在意。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怕自己孩子受苦,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就不要来修道,”师兄说罢,不再搭理季铭玉,小跑着往虹央阁方向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值守的仙道们使了些什么手段,门外居然没了声响,心生奇怪,季铭玉朝着门口走去,刚要开口。
“问什么问,每年都有这样的,见怪不怪。”
发言同刚才那位师兄如出一辙,季铭玉闭了嘴,又折回到赏心阁。
师尊还未醒,他拿起木剑,朝着眼前的空气刺了一击,再又学着那些武林豪杰,踢刀背身再握住。
自那日师尊说他剑法不对,他再也没碰过剑,眼下这把长木剑还是他求来的,季铭玉已经记不得具体说了什么。
好像师尊为此还罕见地生气了,
“咕咕。”
“咕!”
信鸽在半空中盘旋着,季铭玉抬起左臂,好叫它得以落下。
摊开信纸,少年认出这是季游的字迹,上面规整地写着:四皇子意图抢先篡位,我且再暗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