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了,差点叫他闯进来。
幸好门上有锁。
“并非这意思?可你最近不是在躲我么?”
“我……”
召灵符的咒效还没完全消失,太崖越发疼痛难耐。又见他俩聊了起来,便将蛇尾收得更紧,想要提醒她。
湿冷冷的尾巴不知轻重地缚在踝骨上,奚昭被缠得疼了,索性就势踢了一下。
“嗯……”太崖被踢出声闷哼,冷汗顺着颊边滑落。
门外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蔺岐道:“我听见了师父的声音。”
太崖神志恍惚,一时张开口,将作大喘。
奚昭蹲下了身,直接捂住他的嘴,冷静道:“你听错了。”
刚才她要是跑了,让蔺岐撞见这情形倒也无妨。
他师父失态,与她何干。
但现在不行。
她抬头,盯着男人眼尾洇泪的模样。
绝对不行。
蔺岐:“我确然听见了声音。”
奚昭想了想:“他好像撞着什么东西了,没事,若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能搭把手。”
而她身前,太崖已被捂得不能喘气,又推不开她。那条蛇信子本就细长,无声无响就钻过了指间,似要缠上她的手指,借此拨弄开束缚。
如同小蛇缠绕,引起些微痒意。
奚昭松了松手,下一瞬,就有尖利的蛇牙扣在虎口上。
太崖已是思绪混沌至极,下意识想要扣咬些什么。
不过还没完全合牙,一记耳光便落在脸上。
力度并不大,却使他意识瞬间回笼。
他别着脸,久久没动。
狭长眸子隐见潋滟泪意,面颊晕开淡淡薄红。
向来落拓散漫的神情,眼下换之以错愕。
奚昭看了眼虎口处浅浅的牙印,对着门外说:“这书房里有虫子,待会儿我让人送些驱虫的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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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奚昭才离开宁远小筑。
太崖估计实在不想让蔺岐看见他这样,哪怕蔺岐走了,也还拿尾巴缠着她不放。
她在门口当了小半天门神,直等他化出人形才走。
走前太崖还笑里藏刀地看着她,“提醒”她半月后切莫忘了提前毁掉下一张主符。
快到小院时,她远远就瞧见月郤在院门口等着。许是闲得无聊,正拿石子儿打树上的青桃子。
见着她,那双眼里顿见张扬笑意。
“绥绥!”他大步上前,也没问她到哪儿去了,只压低嗓子说,“那日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奚昭没明白:“什么事?”
月郤将她拉至一旁,确定四周无人才开口。
“去逛庙市——听闻今晚鬼市开张,有不少奇珍异宝。”月郤说,“而且我有事要办,还不能叫大哥知道,你不走我也得偷摸着溜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