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奚昭喂过药后,月楚临打开窗子。等信息素散干净了,他才又收拾起房间。
他扶起歪倒在地的椅子,一并捡起地上的绳子。
这绳子应该是她拿来系窗帘的,眼下却洇着好几处新鲜血迹。
默不作声地收拾好,他离开了卧室,以防信息素干扰分化期。
一出门,月郤就焦灼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月楚临说,“分化期出现这些情况很正常,到该用下一支抑制剂的时候,她会醒的。”
月郤点头,却仍是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月楚临望着不远处的吊灯。
正值暑天,明晃晃的太阳照进,将那吊灯折出刺眼光芒。
“阿郤,”他神情温和,却没看他,“手受伤了,不要紧吗?”
月郤垂眸看向手。
两只腕子都被系绳磨破了,鲜血顺着掌纹往下淌,缓慢流过手指,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也是这会儿,月郤才想起刚刚被自家兄长撞见了什么场面。
“没,没事。”他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脸上涨出不正常的薄红,“就是,那什么,弄绳子的时候不小心磨着了。”
这解释苍白到连他自己都不信,月楚临却没再多追问。
他岔开话题:“易感期……有没有被她看见?”
易感期?
月郤摇头:“哥你放心,我还没到易感期。刚才的信息素,是不小心释放出来的。”
“以前呢?”月楚临侧过脸看他,棕亮的眼眸明净温柔,“有没有被她撞见过?”
“以前……”月郤仔细想了想,“好像有过那么一两回,在学校的时候。那会儿我还没毕业,中午去器材室放东西。糊里糊涂的没算好时间,就撞上易感期了,又刚好碰着绥绥。”
“她会怕吗?或者——”月楚临稍顿,挑了个更恰当的说法,“会有意避开你吗?”
“没啊。”月郤语气自然,“抑制剂都是她帮我拿过来的。”
“这样么……”月楚临移开眼神,“阿郤,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向来亲近。但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应当知道分寸。”
还是提起了这茬。
月郤知道避不开,索性坦白:“可我喜欢她——哥,你觉得我该怎么跟她说?”
“你要告诉她?”
“对。我想想……还是先等她过了分化期吧,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月楚临眼神一移,望向他自小看到大的弟弟。
“阿郤,”他听见自己道,“如果没想清怎么开口,可以先告诉我,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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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月楚临就看见奚昭从房里出来了——而此时离她进入分化期还不到半天。
分化期短,意味着她很可能分化成了beta。
客厅没开灯,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再步伐不稳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