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再次想起那霍二郎,他……怎么样了?
这种事她自然不好问,瓜田李下的,可大家伙说闲话竟然很快提到了霍二郎。
谁让他霍二郎是博学高才名动汝城呢。
二伯娘叹:“据说他也是要跑的,谁知没跑成,那么多人怎么跑,他被人家挤到了边上,旁边卖香果子的架子车歪了,正好砸过来,砸到了腿上,我刚才听铺子上伙计说,他家中二嫂巴巴地跑出来给他抓药呢!”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支棱着耳朵听。
更有人问:“他还能去燕京城赶考吗?”
二伯娘撇嘴:“谁知道呢,不过人家学问深,咱可比不上,人家就算瘸了腿也能赶考吧!”
也有懂行的道:“我听说省试都是要查体的,若是瘸了怕是不行。”
二伯娘:“到时候应就好了吧,总不至于落下什么毛病?”
她嘴上这么说,不过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是巴不得人家倒霉!
大家伙心知肚明,据说四郎参加了解试,解试结果马上出了,如果能中,一切顺利,是想着马上参加省试的,如果真能参加,二伯娘当然希望她家四郎少一个挡道的!
于是大家纷纷道:“他摔都摔了,估计疼死,还考什么考!”
说话间,二伯娘突然看向希锦:“希锦觉得呢?”
希锦:“啊?我哪知道呢,别人的事,谁知道!”
二伯娘叹了声:“我估计他还是得去的吧,估计雇一辆牛车,一边走一边养伤,等慢悠悠到了燕京城,这腿也养好了,可不就考试了。”
提起这个,她都发愁了。
希锦便觉有些好笑,全天下那么多读书人,哪能就一个霍二郎挡了四郎的道呢!
不过也说不得什么,反正天下父母心嘛,肯定盼着儿子出息的,当娘的恨不得拿着棍子把其他赶考的全都打飞了,到时候就她儿子一个人高高中,状元解元探花都是他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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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走水一事果真闹大了,据说州府派了人来调查这件事,而希锦也很快知道了确切消息,霍二郎那晚本来跑出去了,不过因丢了件什么,竟然跑回去找。
就算平时,在大街上找丢的物件也是千万难,更不要说上灯节时候,更不要说起了乱子的时候。
据说物件没找到,但人是被砸了,大夫瞧了,必须卧床在家好好修养,不然这条腿就废了。
这么一来他的行程只能推迟了,不过好在距离省试还有些日子,躺上十几日才动身应该也来得及。
希锦听着,叹息:“这人呢,满地捡芝麻,整篓洒油,为了个什么物件,竟耽误了自己,把腿给瘸了,何必呢!”
她其实是有些心疼霍二郎的,毕竟有着曾经的情谊。
但又觉得,这男人到底不行吧,做事不行。
纵然读书好,但就这性情以后当了官,能当好官吗?说不得遇到什么事做不好,丢了乌纱帽还得连累家眷!
所以罢了罢了,别想了。
至于汝城街道上,本来以汝城的风俗,即便是过了上灯节,那大街小巷也都是花灯,要一口气热闹好几天呢,不过因为这走水一事,这热闹凭空萧条,到了正月十六那天晚上便匆忙落了灯。
落灯是大事件,要家中各族齐聚的,希锦自然也得去。
也是这日傍晚时候,阿畴陪着希锦过去族中的厅堂,全族的人都在了,大家准备了各样酒菜并香烛,最后一次祭祀了祖宗神像,又焚烧了锡箔,将那神像收了起来,这过年时的祭祀便结束了。
在大家的跪拜中,老族长将那神像交给了三房。
祖宗的神像是由各房轮流保管和祭祀的,轮到下一年的,便保管神像一年,第二年过年时候的祭祀便是那一家了。
不过这当然没希锦什么事,她父母没了,她又是女儿家,虽然招赘了,但地位在那里,轮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