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美的,她自己很清楚,他喜欢自己这身子这容貌,他经常盯着看,看得仿佛要吞下去。
这男人的德性她太明白了。
阿畴便赞同:“你说得一点没错。”
全都是天下第一的大道理,永远都是对的。
希锦:“是吧,反正往常那么多事,我心里也是怪挂念的,我不舍得。”
她咬着唇,看着阿畴:“阿畴难道就毫无留恋吗?”
其实阿畴何尝不动容。
他看着眼前的娘子,她秀发垂在纤弱的肩头,明媚娇艳,这让他想起几年前他们刚成亲时候。
他的视线巡过这房间,这院落。
上灯节时挂的灯已经收起来,不过芒儿的兔儿灯就放在窗棂前,上面落了浅浅一些灰,廊檐下挂着几只鸟,那画眉正叽叽叫着。
而房内,罗帐掩映间,可以看到榻上的白瓷锭枕安静地躺在那里,紧挨着木榻的是往日用惯了的半旧云母枕屏。
那白瓷锭枕小巧得很,希锦习惯用这个来午睡,而那云母枕屏的抱鼓墩上有些残留的磕碰,那是往日希锦恼了时,用算盘掷出去,不小心磕到的。
他自八岁后便颠沛流离,日子过得并不好,也就是成了希锦的赘婿后才安稳富足起来,品尝了男女情爱,也得了父子天伦之乐。
如今要离开了,从此身份再不同,他也再不可能得到像过去三年那般平凡安逸的日子了。
于是他在看了半晌后,到底是道:“等我们走了后,我会让他们把这里保留下来,一切保持原状,等哪一日你想了,可以再回来看看。”
希锦听着,便觉心动,她偎依着阿畴的胳膊,道:“阿畴要陪我一起来看!”
阿畴:“嗯。”
他的神情格外温柔:“陪着希锦一起回来。”
希锦便觉心都要酥了。
果然这是对的,必须要他重新回来这院落,重温昔日旧梦。
她想起希钰给自己出的主意,之前她一直觉得希钰这人傻,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聪慧,出的这招很管用!
其实只要他肯念旧,对往昔有些眷恋,那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可以以此拴住这个男人的心,拴住很多年,为自己将来失宠留下一个挽回的机会。
所以她偎依在男人怀中,仰脸看着他,道:“阿畴,等哪日我们回来时,要在这软榻上,重温旧梦。”
阿畴垂眼看着怀中的小娘子。
她笑起来时,乌黑的眼睛中充溢着对未来的憧憬,雪白肌肤仿佛涂上一层粉光,整个人甜得如同浆果。
会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总觉得会溅出甜美的汁水儿来。
他将会带着她一起过去燕京城,去享受他血脉带来的那份荣耀,让她欢喜,让她满足。
他缓慢地抱住她,开始很慢,后来越抱越紧。
希锦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不过她没说话,她只是埋首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她也是眷恋的,是不舍得,但是人总是要往前走。
阿畴低首亲着她的额,辗转耳畔间,他低声道:“等等。”
声音很哑。
希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