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只觉得头上剧痛难忍,哆嗦着手摸上去,摸到了一片黏糊温热的液体,他放下手,被糊了一手的血吓得瞳孔骤缩。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不一会儿就糊满了半张脸,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狰狞可怖。推开自己老娘,刘建国举着棍子就要打上去。
阮静雯又摸了块石头举在手里,低吼了一声,“你敢碰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刘建国被她脸上的狠厉吓得后缩了一下,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嫁到刘家三个月,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样子,骂的狠了就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哪里敢反抗过。
刘老太看着儿子血葫芦一样的脑袋,跳着脚喊道:“建国,别管她了,赶紧去卫生所,可别叫她给打坏了!”
刘老太扶着刘建国出门去借驴车。
刘刚倒腾着小短腿跟着跑了两步,哇啦哇啦的叫着爸爸和奶奶。没追上,又折回来跑到阮静雯身边,撅着嘴,伸着小拳头,一边朝阮静雯的肩膀后背招呼,一边骂:“坏人,你敢打我爸,我打死你,打死你!”
大的都敢打,小的更不可能怕了,阮静雯伸手一把将刘刚推倒在地。
在这个家的待遇一直堪比小皇帝的刘刚,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呆呆的坐在地上,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片刻过后,才嚎啕大哭起来,刘大丫赶忙上前安抚弟弟。
刘二丫终于动了动,眼神复杂的上前,将阮静雯从地上扶起来。
阮静雯一手撑地,稍稍借了她的力气起身,“谢谢你,二丫。”
刘二丫歪着头,表情平静的问道,“你怎么敢打我爸?”
这句话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单纯的好奇。
阮静雯摸了摸刘二丫枯黄的发顶,虚弱的笑了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如果不反抗,刘建国就会打我,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孩子。”
刘二丫眼里流露出不解,“为什么?你知道他是个儿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儿子女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刘二丫低下头不再说话,抿紧嘴唇,扶着阮静雯往屋里走。
刘刚在姐姐怀里翻来覆去的扑腾,“大姐,不让这个坏人进屋,把她撵出去!”
阮静雯阴沉着脸回过头,阴恻恻的说道:“刘刚,你再闹,我就把你的头也开了瓢,让你跟你爸一起上卫生所扎针去。”
刘刚被阮静雯眼里的阴鸷吓得抖了一下,缩进了姐姐怀里,安静了。
天渐渐黑下来,为了安全起见,阮静雯拎了个斧头放在门边,将自己屋的门反锁,早早躺在炕上。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到现在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看不见的手镯圆润微凉的触感。试着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情形,白天里看到的那片田地又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处荒无人烟的空地,没有太阳,没有照明,但并不昏暗。
近在眼前的是一片光秃秃的黑土地,大约有一亩左右的样子,地边上插着一块牌子,写着“蔬菜”两个字。
目之所及,只能看到这一块,再远处,都笼在一层迷雾里。
阮静雯四处看了看,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竹屋,抬脚走过去,一探究竟。
推开木屋的门,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在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平摊着一张纸。
阮静雯踩着咯吱作响的地板走到桌子边,拿起纸,喃喃的读到:“本空间因悔恨而生,因悔恨成长。助有执念之人,完成心中所想。”
话音落,忽然不知从何刮来一阵风,将纸吹起,飘飘忽忽的在半空中凭空燃起来,很快就烧光不见,连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纸张消失的同时,阮静雯发现视线右侧出现了七个进度条,每个进度条前面都是一个人名。分别是她的哥哥阮静雷、嫂嫂梁桂芝、母亲、刘建国、刘母、她的朋友王雪,最后一个名字则是三个问号。
其中四个人的进度条都显示的零,只有母亲是3,王雪是2,问号的是15。
她好奇的将手放在进度条上,想要感受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摸上去的瞬间旁边突然弹出一个气泡框,“悔恨值,可以用来兑换空间未开启部分。”
阮静雯向窗外看去,原来外面不只那一块地,还有其他部分可以开发吗?
她又扫视了一圈,屋里空荡荡的,再没什么可看的。她走到门外,口袋里刚好有一把切碎的猪草,阮静雯突发奇想,随手扔在了地里。
疲惫感突然涌上来,阮静雯回到小破房里。
不知是因为白天累了,还是因为从潜意识里知道心心没死放了心,她睡了几年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第3章下马威
再睁开眼,天空已经镶上了银边。她心念一动,又来到空间里。
昨晚洒下的猪草碎渣竟然都发了芽,长出了尺把高。没施肥没浇水,甚至都没埋进土里,只是随意洒下的猪草碎比外面地里种的蔬菜长得都好,叶片肥厚,泛着油绿喜人的光泽。
朦朦胧胧的又传来刘老太的咒骂声,阮静雯顺手薅了把猪草,转眼回到了卧室。
看着手里的猪草,阮静雯放了心,空间里的东西可以拿出来,那就好办了。
门被砸得咣咣直响,刘老太跳着脚叫骂,“贱货,滚出来,你伤了建国,还想好?赶紧开门!”
在刘老太气急败坏的声音中,阮静雯慢悠悠的起身,套上褂子,下地穿鞋,将门边的斧子拎在手里。
门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阮静雯一把将门拉开,刘老太一下子敲空,顺着惯性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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