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前20年,你的爷爷和你的亲友一直在帮你做戏,他们希望你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荒唐!
太荒唐了!
我轻笑,“你说他们是假的?那我问你,我为什么会住院?”
“因为你跳海了。”
“那我为什么跳海?”我紧盯着他的双眼,想找到一丝破绽。
他说,“因为你去公海赌博,得罪了邮轮的背后老板,被他追杀。”
“什么?”我无语,我是一个从来不碰黄赌毒的人,他如今对我说,我赌博?
“没错,你可以回忆一下。”夏汀接着说。
可是,我脑子里压根没有这段记忆,他说得也太牵强了。
他起身,说,“付言,我希望你可以正视你的人生,你前15年的主治医师是我父亲,他在你身上花费了很多心血。”
“如今,我接手了你,你就要按照我的方法治疗。”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听着关门的声音,呆坐在病床上,突然,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我想吐。
顾叙和我爷爷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我头疼欲裂,他们都有些局促。
我开口问他们,“他说的是真的?”
我爷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顾叙低下了头。
“付清真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爸妈早死了?”我的语气十分平淡。
他们看我这样,更加担心了,他们原本以为我会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可我却没有那么大反应。
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付清在我面前那么真实,那么鲜活,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他们的意思就是在告诉我,我爱上了一个我幻想出来的人?真是可笑。
难道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是不存在的吗?
更可笑的是,他们说我去赌博,就算付清不存在,但是我还不了解我自己吗?我怎么都不可能会去赌。
我无力地靠在病床上,闭上了双眼,呵,我竟然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悲伤,它们仿佛涌入了我的口鼻之中,让我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们这些人,没一句话是真的,付清怎么可能是假的?
顾叙带来了粥,放在了床头,对我说,“小言,你刚醒,得吃东西。”
呵。
我根本无力发脾气,我点了点头。
爷爷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说,“我会好好调整一下我自己。”
他们知道我需要独处,就都出去了。
我看着冒着热气的粥,我握紧拳头,回忆着我与付清的一切。
我忍不住哭了,他……他真的是我的幻想吗?
我……我幻想有人无条件地爱我?
我笑了,我是个幻想有人爱我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