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真怕哪天变成秃子了。
不过简诚周怎么这么安静,不在耳边吵吵,还有点不习惯,纪闲临把游戏修改意见发进工作群,关上电脑和灯。
休息室装的灯和外面的白灯不一样,色调是暖色,门打开着,暖黄色的光射出来,像是个正在加热的烤箱。
其实相反,里面是冷的。
简诚周靠坐在床头专注看书,连人来了都没发现。
纪闲临拿走桌上的遥控器,给空调调高两度后接水吃戒断药。
白潭说他和简诚周的匹配率还不高,吃两个月的戒断药就能降下数值恢复正常,药确实管用,短时间起到很大效果,估计要不了两个月,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他多拿条被子,和简诚周一人盖一个。
后颈的疲乏在吃完药后更强烈,纪闲临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一般这个时候,他几分钟就能睡着,但床上多出个人,很难不去在意,简诚周翻一页书,纪闲临都能感受到幅度很小的震动。
被子兜住肩膀,纪闲临脸埋进去,合上打架的眼皮,闭目几秒,休息室的灯关上,脊背后面的床凹下去又浮上,凉风像雪飘下来融化在皮肤上。
没了分界线,简诚周的手臂挨着他,纪闲临忍了一会,垂死挣扎的眼皮死而复生:“你能往那边去点吗?”
“不太行。”
纪闲临翻身:“你那边没地方?”
“悬崖勒马。”
突然冒出个成语,他没懂,起身打开灯,懂了。
简诚周像个笔直的树干竖在床沿。
“”
白天睡觉的空间不是绰绰有余吗,怎么到了晚上又不够了,是床缩水了,还是:“你一个晚上发育了?”
“又赖上我,你见过哪个正常人吃一顿饭长宽几厘米的?明明是你的睡姿问题。”简诚周说。
“我睡姿好得能甩你八条街。”
简诚周来劲了:“不信是吧,你躺下,我告诉你你怎么睡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幼不幼稚。”有点困,纪闲临说话都萎靡不振的,“小学生。”
想脱口而出“你全家都是小学生”这句话是怎么回事,简诚周张张口,不说话还能改变一下他的形象,他选择“失声”。
纪闲临过去分好两人的地盘,互相警告对方谁都不要越界后关灯,圆满结束此次纷争。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却没想到后半夜时戒断药突然起了作用,把睡沉的他刺挠醒,腺体刺痒,出现了明显的排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