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天了,抱歉什麽。”月初浔拎着言野的酒,苦笑一声,擡手也喝了一口,却被刺激地连连咳嗽。
言野脸色一白,连忙夺了酒瓶。
“你,咳咳,这酒也过于烈了,你这样猛灌容易醉的,对身体也不好。”月初浔没有发现太多异常,只以为言野在加大借酒消愁的力度。
“我……会注意。”言野抓紧了酒瓶,想了想还是低声劝诫,“这麽多年了,你也放下吧。”
月初浔一愣,神色没有什麽变化:“叫我放下,你自己呢?”
言野苦笑,摇摇头:“算了,我哪有资格劝你,我自己也放不下。”
“吟昔和城主这段时间应该会留在倚龙城,你呢,走吗?”
“城主?”
“牧临琛,月前的事情了。”月初浔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小临琛都已经可以闯过倚龙城的城主试炼了。”言野点头,“走,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故人要找我了。”
“吟昔还要劳……算了,我先离开了,初泫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你……也多保重吧,下次见。”言野看了月初浔一眼,摇着头转身离开。
月初浔指尖一颤,动了动还是放下了,只是眼中仍有失望之色。
第好多次被拒绝了啊。
言野离开是比奚夜晚一些,奚夜却因为目送月吟昔耽误了时间,导致二人恰好遇见。
言野不怎麽认识奚夜,只当是路人,奚夜却偶然见过言野的画像,多看了两眼后把人忍了出来。
他也是惊讶,一下子就没控制住声音,低声叫了句“言野”,在还算安静的夜里极为明显。
挑战
言野回头,多了一分警惕:“你认识我?”
奚夜马上发觉自己反应太大了,点点头又摇头:“我听过你的名字见过你的画像。”
“画像?”言野转过身,认真打量了这位被定义为路人的青年。
虽然他戴着宽大的帽子看不见脸,但这身的打扮在有心人眼里还是很有标志性。言野多年往返于三城之间,听多了各种传闻,映象里是有这样打扮的人只有传闻中钧霆城的隐形守护者,夜逐光。
“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逐光行者是在哪里看过在下的画像?”言野被认出来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同时也好奇对方消息的来源,毕竟他销声匿迹多年,整个大陆还记得他并且有他画像的人屈指可数。
奚夜摘下晶坠拉下帽子,稍微弯腰拱手以表示尊重:“不敢当,晚辈奚夜,与惊龙城严泽严兄是至交,也是在严兄哪儿偶见过前辈的画像。”
“原来是小泽儿……”言野点头,伸手虚虚扶了奚夜一把,“受不得你一声前辈,小泽儿近来可好?”
他打定主意不见任何人,这些年除了偶尔会跟月初浔联系,连往返三城都是靠本事偷渡的,就更别说见亲人了。
“严兄一城少主,平日里多忙碌,晚辈也不甚知,只是严兄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前辈。”
“我有什麽好找的,不过一届废人了……”言野耸肩笑笑,掂量着手里的酒回头看了眼月府,“你是来找小吟昔的吧。”
“是。”奚夜不是很明白一届废人的意思,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对面这人的实力,至少与他父亲相近,放眼整个大陆也称得上一句强者了。
“阿淮那小子贼精,哄着你保护小吟昔呢吧。”言野想起昔日战友,眼底有笑意流转,很快又淹没于平静。
奚夜也不好直接点头说是,只能讪讪陪笑。他二叔的确打小就哄着他保护吟昔,饼都画了一屋子。
言野猛拎起酒瓶喝了一口,笑着拍拍奚夜的肩:“你看着比你二叔靠谱多了,保护好小吟昔,保护好钧霆城,将来啊是要有大用的。”
“?”奚夜一脑子疑惑,可显然言野不打算解释,讲完话就要离开。
“前辈要去哪儿?”
“随缘吧,走哪是哪,如果有机会还劳你替我跟你严兄讲一声,别找我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言野挥挥手,好像生怕被追上一样,消失的速度比奚夜这个寻影逐光连接者还要快。
好在奚夜也不打算追,只思考着抽时间去一趟惊龙城,告个别也顺便转告一下言野的事。
夜还不深,月家各处亮着灯火,月吟昔也算是閑逛,不知不觉绕到了书房。
这个点,月初泓应该还在书房办公。
月吟昔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她想起了牧临琛说的话,他要去进行试炼,出来后实力肯定是会比现在还要强上数倍,她本来就比牧临琛弱一大截,如果这段时间仍旧原地踏步,将来可能也只有仰望牧临琛的份儿了。
“吟昔?怎麽站这儿?”月初浔回来,恰好看见月吟昔雕塑似的站着,皱眉问了一句。
“二姨,”月吟昔回过神,神色逐渐坚定,“我来找舅舅。”
找大哥?月初浔有一瞬的惊诧,随即点了头,先一步开了书房的门:“进来吧。”
月家的书房格外板正,与藏书楼相似的布局,全是书架和书,不同的是藏书阁比较大,而且全是藏书典籍,书房小一点,全是公务。
月初泓正坐在桌前批阅公务,听见开门声也不擡头,好像知道来着是谁:“二妹回来了?炎宇城那边的战报帮我找一下有几处状况我要对一下。”
“大哥,这些。”月初浔对各类文档的存放了然于心,直接从旁边搬出一叠放到月初泓桌子上,“吟昔找你。”
“嗯?”月初泓从公务里擡头,果然见月吟昔搁门边站着,“吟昔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