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奇妙,想她紧张,又怕她紧张。
不过相比她,江枭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家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踏进去了。
应该陌生的,可心底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熟悉感一点一点侵入。
陆知鸢回头的时候,江枭也在盯着那扇棕灰色的大门失神。
她知道,相比她的紧张,他心里才是最五味杂陈的。
陆知鸢走过去,接过他右手拎着的几个袋子,用戴着求婚戒指的左手与他十指紧扣。
*
两米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色,江枭看了眼他腰上还没有解掉的围裙,目光落在刚刚一眼就看见了的蓝莓山药上。
江鸿年在自己的家里,局促的倒像个客人,两手垂在身侧,攥着还没来及解下的围裙。
江峯招呼两人:“快坐吧。”
陆知鸢说了声好后,看向对面,从进门后,她就注意到了,江鸿年的目光一直偷偷追着江枭看。
“叔叔,您也快坐吧!”
江鸿年反应慢半拍地连连说好,可人却没有动作。
直到江枭抬眼看他:“还吃不吃了?”
父子俩简直就是角色调换。
陆知鸢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江枭余光看她一眼,目光再收回来的时候,眼神比刚刚软了几分。
“江枭说你不能吃辣,今天这菜啊,我就没放辣椒。”
陆知鸢意外到怔住:“这、这一桌子的菜都是您做的吗?”
江鸿年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你尝尝。”
江枭拿起筷子给陆知鸢夹了一块油炸小食,结果对面传来颇有怨道的一声——
“你给她夹那个干嘛,你盛点这个,野米花胶汤,这里的野米很有嚼劲的!”
江枭抬头看他:“不都是你做的?”
江鸿年:“。。。。。。”
就在江枭把筷子放下的时候,听见陆知鸢说:“我想尝尝叔叔说的花胶汤。”
江枭看了她一眼,又瞥向对面。
最后在江鸿年偷偷弯起的嘴角里,江枭端起陆知鸢面前的碗。。。。。。
那顿饭,融洽又不融洽。
江鸿年每说一句,江枭就忍不住顶回去一句,然后又被陆知鸢的一个眼神又或者轻轻一句话成功压制。
江枭本想吃完饭就带陆知鸢离开的,奈何江鸿年又去切了一些水果过来。
江枭就把提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见江鸿年的话越来越多,江枭又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
他碰了碰陆知鸢的胳膊:“早上起那么早,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