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移到花厅之中,侍女送上茶水和果品,静等了片刻,便听到脚步声响,众女眷忙都站起身来。
侍女和下人前呼后拥中,太子李无殇和秦王李无疾走进花厅。
众女眷都弯腰行礼。
木昭滢无奈地道,“原本只是姐妹们玩闹的小事,怎奈臣妾断不明白,只好劳烦太子和秦王殿下来帮忙理一理。”
太子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闻香榭中从未有蛇出没,怎会突然冒出蛇来?”
木昭滢摇了摇头,“此事臣妾也觉得纳闷。郭、阮两位姑娘猜测是沈二姑娘的荷包中藏了蛇,想让沈二姑娘打开来看看,一时言语不和,便争执起来了。”
阮家大娘子躬身行礼后说道,“为些许小事惊扰太子,实属不该。只是我家茜儿瑶儿年纪小,不懂事,言语上冒犯了沈二姑娘,之后衣服里便出现了蛇。她二人坐在沈二姑娘邻位,想来想去,这蛇很像是沈二姑娘故意放来吓唬她们的。她二人已向沈二姑娘道过歉了,只是被吓破了胆,生怕再有蛇出没,这才想着让沈二姑娘打开荷包查看一遍,若是没有,心里也就踏实了。”
郑夫人笑道,“也是我们太过心急了,想着查看了荷包也就没事了,大家和和气气说说话,没想到却惹得沈二姑娘不高兴。”
郭茜和阮瑶姐妹躲在各自母亲身后,拿了绢帕不住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太子看了看秦王。
李无疾进了花厅便坐下来,低垂了眼眸,神情漠然,似乎对谁是谁非毫不关心。
花厅中的年轻女子们都在偷眼打量这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相貌却堪比谪仙的五皇子,明知希望渺茫,却仍是按捺不住春心萌动。
以李无疾的身份,能与他相匹配的本只有侯门贵女,县主郡主。无论是身份还是自身条件,她们都没有资格去觊觎王妃之位。
可是如果李无疾愿意娶侯门贵女,他就不会拖到现在还不成婚。京城中关于他的传言纷纷扬扬,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如果李无疾真的要在她们之中选一个王妃,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呢?
唐涵汀悄悄望了几眼,便默默垂下头去,心想:即便做不成他的王妃,今生能有一次痴心妄想的机会,也就足够了。
太子道:“沈二姑娘,你可要辩白几句?”
沈青芜浅浅行了一礼,说道,“我本就清白,无须辩白。”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荷包打开,以证清白呢?”
沈青芜道:“若是清白之人还须要自证清白,那青芜斗胆猜测,恐怕大牢之中关押着的,也没有几个真正有罪之人。”
太子摇头笑道,“果然是伶牙俐齿。可是你既不肯打开荷包,若是本宫只凭你的三两句话就信你是清白的,恐怕那两位姑娘会心有不甘,这却如何是好呢?”
沈青芜道:“我听说,世上最可怕的便是莫须有的罪名,可大可小,随心而定,而且只凭三两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
太子眯了眯眼睛,“怎么?你是说本宫给你按了莫须有的罪名?”
沈青芜冷着脸道,“青芜不敢。既然太子也觉得我应该将荷包打开才能自证清白,那好。”她将荷包拿下来,双手向前递出,“烦请太子亲自查验,免得有人说我作假。只是若荷包中没有证据,到时郭、阮两位姑娘还是心有不甘,那就与我无关了。”
太子的贴身侍从接过荷包,等待太子示下。
太子笑了笑,转头对秦王道,“五弟,沈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这荷包是验看还是不验看?”
秦王淡淡道,“一只荷包而已,验看与否有什么打紧?”
太子笑道:“荷包是不打紧,但这荷包关系着沈姑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