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想白温璟的伤势有多重,哪怕知道这一酒瓶下去并不是致死伤,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一想到白温璟可能会死,他就怕的心里发慌,他还没原谅白温璟呢,他还没听到白温璟的亲口道歉呢,白温璟怎么能死呢?
从医院门口一路跑进急诊室,谢郁脚步稳健,稳稳当当的把人放在了床上,跟医生陈诉病情的时候,嗓音发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声。
眼前人来人往,医院的消毒水味充满鼻腔,谢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手上干涸鹅血渍,很轻的吸了吸鼻子。
“谢郁?!”
停好车紧跟过来的裴景看到蹲在手术室门口的谢郁,喘着粗气问:“没事吧?直接进手术室了?”
谢郁呆愣好一会,才缓缓抬头,摇了摇头:“好像要缝针。”
“应该没啥大事,这小子下手真狠,”裴景深呼吸几下,喘匀了气息后,又说:“医生有说什么吗?”
谢郁又摇了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那个什么李琦呢?”
“也送去医院了吧,”裴景被他提醒,扭头问江戚,“李琦送去哪了?”
“也是这,他们还没送到,”江戚看着手术室的门,骂骂咧咧道:“他最近是脑子进水了吗?打架不分场合,他也不看看是谁的生日!”
“你先别急,”裴景捏了捏眉心,“黄家那边怎么说?”
“黄时雨压下去了,幸好在偏厅,在场的大都是黄怡萱的朋友,”江戚狠狠皱眉,“光这群朋友也够麻烦的了。”
“本来白温璟一个人出来开公司就缺人脉,现在又……”
“好了,”裴景看了眼谢郁,胳膊肘捣了捣江戚,小声警告,“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江戚狠狠瞪了谢郁一眼,“要不是因为他白温璟能这么冲动?”
“江戚!”裴景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别多嘴!”
“我说的不对吗?谁上赶着自己投简历的?嘴上说着多怨恨,实际巴不得回到白温璟身边吧?”
“好了!”
裴景看着目光沉沉的谢郁,把江戚推搡到一边,低声说:“你别在这待着了。”
江戚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裴景看向蹲在地上的谢郁,无奈叹了口气:“你别多想啊,江戚这人就是……”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谢郁看着他,自嘲一笑,“为了钱我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蓄意回到白温璟身边钓着他,嘴上说着怨恨实际巴不得让白温璟再包养我,是吗?”
裴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不怪他们会这样想,实在是见到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初入社会的小孩了,不会单纯的觉得是因为虚无缥缈的爱情。
谢郁当年在白温璟身边待得多惨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实话说,在物质方面白温璟从来没亏待过谢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