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也笑道:“是啊,娘见多识广,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正文吵架
李杨氏答应每销售出去一个松花蛋,给五文钱的报酬,她从姚谨给木器店出的主意里得了启发,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五文钱给代卖的商家三文,给销售的人两文,剩下的利润大家均分,只不过李杨氏给了姚谨双份的银子,这样一来,谁卖的多谁就赚得多。姚谨本来也就拿这生意当做是问路石,所以对婆婆怎么分配也不介意。
李子轲和李姜氏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头一批腌制的五十个松花蛋去掉晚饭用掉的十多个,剩下的转眼间就被他们俩包圆了,不过好在第二批马上就好了,倒也不会耽误了销售。
李子轲要去县城,李子轶便和他同去,打算顺便买毛驴回来,李杨氏一听,忙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毛驴了?一个活物,万一病了啥的,白糟蹋了钱……”
时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俗话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也就是说,你家里再怎么有钱,带毛的牲畜都不应该算在财产里,因为牲畜万一得了病,很容易就死了。而且,一头毛驴就价值二三十两银子,小门小户的受不得这个损失,姚谨忙说道:“娘,是我想用我的私房钱买一头毛驴,家里多了我那五亩地,还要种草药,大郎比以往忙了不少,我又做不惯农活,帮不上什么忙,买一头毛驴,大郎也能轻松些。”
李杨氏看见儿媳妇知道心疼大郎,便也没有说什么,大郎和三郎走了。李杨氏大概是觉得松花蛋的味道不错,应该会好卖,便张罗着又腌制了几百个松花蛋,这一次李姜氏干活非常积极,把乖官让丈夫看着,她跑前跑后,每一道工序都亲自参与,问的也详细。
姚谨总觉得李姜氏没安什么好心,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姚谨倒也不藏私,事无巨细的都告诉她了,其实姚谨私心里倒是希望李姜氏折腾出来点什么事儿来,这样她以后再做什么生意,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单干,不用再束手束脚,也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
当天晚上,大郎和三郎回来,手里牵了一头三岁口的毛驴,共花了整整二十八两银子,全家人都围着毛驴看,就连邻居赵程勃夫妇听见李家院子里有驴叫,也跑来看热闹,赵程勃拍着李子轶的肩膀说道:“大郎,你行啊!这就买上牲口了!”
李子轶笑道:“以后你们家里有什么农活忙不过来,就可以把它借给你们帮帮忙。”
赵程勃忙说道:“大郎,那可说定了!到时候不准反悔!对了,这三岁口的母驴,过年配上种就应该能下崽了吧?到时候又是一笔收入,你这毛驴买的值!”
姚谨见到他们羡慕的眼神,这才恍然,这个时代的一头毛驴,大概就跟后世家里添了一辆轿车差不多……
送走了看热闹的人,一家人齐动手,赶紧给毛驴搭了一个简单的牲口棚子,好在现在的青草多的是,小毛驴只需要晚上喂一次精饲料就行,白天李子轶到地里干活,都要牵着驴一起去,让它在地头的草地上吃草,地里的庄稼苗已经出齐了,长势不错,需要间苗、除草、施肥,然后就需要犁地,不过有了毛驴拉犁,也就轻松多了。
李子轶和李子轩哥俩忙着地里的活计,李子轲则和李姜氏忙着推销松花蛋。也许是李姜氏有娘家帮忙的缘故,她推销起来,业绩比李子轲好得多,李姜氏起早贪黑,经常回娘家,家里人都以为她忙着家里松花蛋的销路,倒也没有多想。
姚谨和婆婆在家里又要看孩子做家务,又要做松花蛋,忙得脚打后脑勺,好在大地里的秧苗一天天长大,农闲时节到了,虽然家里的松花蛋销路越来越好,人手也足够用了,每隔三两天腌制一次松花蛋,倒也忙得过来,看着白花花的银钱入账,一家人都很高兴,觉得就算是累一点也值得。
五月份松花蛋赚了四十多两银子,到了六月份上旬还好,赚了九十两,哪知道到了下旬的二十几了,李姜氏早出晚归,松花蛋销售的居然不如三郎李子轲多,姚谨不由起了疑心,她先跟丈夫提了几句,李子轶说道:“你别瞎想,三郎负责县城的销售,县城多大呀,有钱人也多,弟妹销售的不如三郎多,也正常。”
姚谨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就算潭拓镇不大,不过她听李姜氏说过,周边的乡镇也都有销售,量也只能越来越多,断断没有一下子少了的道理,姚谨便稍微跟婆婆提了几句。
李姜氏成天不着家,李杨氏本也有些不满,一个女人家整天东跑西颠的,孩子也不管,总不是个事儿,李杨氏也就上了心,这天她把乖官哄睡了,当即带上二儿子一起去了姜家看看,哪知道一到姜家的院子里,正看见一家人在腌制松花蛋呢!
李杨氏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当即就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六月末的天气,其实就是阳历的七月到八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树梢上的知了不停的鸣叫,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烦,姚谨正坐在树下看着巧儿玩耍,这孩子比以前有肉了,精力也旺盛。
姚谨一看婆婆从外面回来,就发现她面色不对,心里便猜出了几分,她也不多问,赶紧把在水井里凉着的桃子拿出来几个,这水井就是农家的天然冷藏箱,姚谨把桃子洗干净了递给婆婆,说道:“娘,大热的天,你赶紧坐下吃一个解解暑。”
李杨氏哪有心思吃东西呀!她接过了桃子在手里,也不说话,二儿媳妇做出这等事,她只是觉得对不住大儿媳,李杨氏现在满心里想的都是应该怎么跟大儿媳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