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轶套了亵裤迎出去,他把巧儿抱过来,李杨氏问道:“谨娘呢?”
“谨娘正洗澡呢!”
李杨氏高兴的说道:“咱们巧儿还能讲故事呢!刚才讲了一个‘狼来了’,大伙都夸咱巧儿聪明,都是谨娘教得好……”也难怪李杨氏高兴,别人家的孩子跟巧儿一比,那真是跟野孩子差不多,这样的时代,一般的人家连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难道还能指望他们教育出聪明乖巧的孩子吗?而巧儿很有语言天赋,在姚谨有意的教导下,已经能背诵几首简单的唐诗了。
李子轶听见娘夸自己的媳妇,心里美滋滋的,等他抱着巧儿进了屋,就见姚谨已经穿好了衣裳,见他进来,姚谨瞪了他一眼“快把洗澡水倒了吧!对了,你别忘了也洗洗……”
李子轶虽然被妻子瞪了,不过在他看来,妻子的眼神里都带着媚态,语气也娇嗔……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子轶和兄弟去买房,姚谨则张罗着要回娘家一趟,李子轶知道她是想跟小舅子说一说书的事儿,便也不阻拦,不过,看着被自己滋润的越发美艳的妻子,李子轶怎么也不放心她独行,非要亲自送她回娘家不可,姚谨也正为路途远抱不动巧儿发愁,听见丈夫这么说,当然欣然应允。
李子轶一直看着妻子进了姚家的大门,这才转身走了。
姚谨刚一进大门就愣住了,因为门口站着的,正是白家驹!姚谨眼珠一转也就明白了,必定是这白家驹早就看见自己和丈夫往娘家来,他就先走一步在这里等着自己,姚家深宅大院,又习惯每天开着大门,所以他进了院子,一时间也没有人发现……
白家驹看见这个让自己不时想起的女人,只觉得心中的那团火更炽烈了些“谨娘……”
姚谨皱眉道:“白秀才,你既然是找我弟弟来的,那就请进去吧!我们姚家可没有请客人在院子里站着的道理,请吧!”她说着,也不理白家驹,牵着巧儿的手往院子里走。
白家驹忙说道:“谨娘,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姚谨淡然道:“不必了,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她脚步不停,继续走。
白家驹紧走两步跟上来说道:“谨娘,我今天是给世文送请柬的,我过些天要成亲了。”
“那恭喜白秀才了。”
“谨娘,我原本想着,纵然我纳了你做妾,我也会一心一意的待你,绝不会轻忽半分,没成想你……”
姚谨听了,“哧”的一声笑,白家驹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这笑里的嘲讽意味,他接着说道:“谨娘,你做人家的后娘有什么好?李家那样的人家,穷嗖嗖的,根本配不上你!李子轶也不过是一个粗鄙的农夫……我有办法让他跟你和离……”
“够了!”姚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白秀才,别让我瞧不起你!”她说着,正看见弟弟姚世文送两个读书人从屋子里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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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颖看见巧儿来了,欢喜的很,她到底大着几岁,姚谨让她看着巧儿倒也放心,拿出买的麦芽糖和糕点,两个小丫头边吃边玩在了一起,姚谨问道:“景辉呢?怎么没见他?”
姚孙氏从门外进来,不冷不热的说道:“景辉不小了,当然要上学堂……”
“哦,大哥呢?现在是农闲,他怎么不在家?”
“他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一天到晚跟人舞枪弄棒……他姑,不是我说你,你在娘家这些年,你哥哥可不曾亏待了你,怎么你有了赚钱的方子一到婆家就拿出来了?你不怕人笑话,你哥哥还要做人呢!”
姚谨一听,有些汗颜,她平日里也有这样的担心,生怕兄长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不过嫂子说的虽然是实情,无奈姚谨对她根本没有好感,她当即反驳道:“嫂子,若是别人不知情说出这话来,我不会怪他,但是嫂子你就不一样了,想当初我晚上多点一会儿油灯,你都说我浪费……你知道那富贵翡翠蛋浪费了多少鸭蛋才研制成的?当时我在娘家若是天天消耗鸭蛋,你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我哪敢啊!”
这时候姚世文送客回来了,他显然听见了嫂子和姐姐的对话,一进门他就淡淡的对姚孙氏说道:“嫂子,咱们姚家是诗书传家,虽然家里不复往昔,可是这商贾之事,也不是咱们家能做的,没的让人家笑话……”
商人的地位一直不高,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排在最末的,姚世文一直读圣贤书,这么想倒也不奇怪,姚谨听弟弟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管弟弟说的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对外人解释的极好借口。姚孙氏被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白,气得脸色变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主要的是小叔子现在的名声如日中天,这些日子时时有人拜访,出手都很大方,不是带着礼物,就是带着三两五两的贺仪,姚孙氏收礼物收到手软,在小叔子面前越发底气不足了。
姐弟二人谁也再没跟姚孙氏说话,二人来到书房坐下,姚世文笑道:“姐姐,你的文采好像越来越好了,好一个‘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虽然不错,不过姐姐可是连弟弟也一起骂了。”
姚谨心一惊,这句诗难道现在还没有吗?她随即微笑道:“二郎,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负心多是读书人’,又没说‘负心都是读书人’,你心惊什么呀!”姚谨怕弟弟接着追问,便问道:“那人来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