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辉低头沉思片刻,便说道:“好,我听姑姑的。”他怎么也不肯吃糕点,姚谨便让他拿回家,看着小侄子踽踽独行的身影走远,姚谨心中真的不好受……
一行回到家,李子轶迎出来问道:“怎么样谨娘?你瞒过去了吗?”
姚谨摇摇头“没有,景辉聪明着呢!”
李子轶说道:“我就说你瞒不过去,大舅哥他们夫妻一直打打闹闹的,景辉那孩子敏感着呢!”
姚谨看了看李子轶,问道:“你怎么没去看书?”
“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嘛,陪你说说话。”李子轶说着,就过来拉姚谨的手,巧儿见了,嘻嘻笑着跟梅子跑远了。
这样的时代,有李子轶这样在意自己的丈夫,姚谨已经很知足了,若是为了未知的以后嗔怪他,姚谨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她当即笑道:“你也不注意点,孩子还在跟前呢!快去看书吧!我不生气就是!”她也想过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再加上还要一个道衍大师,这样强大的后盾,她没必要杞人忧天,再说了,她也不是古代的弱女子,如今她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子,为了他们,她也要撑起一片天……
第二天,立春便把山上存着的鸡蛋陆陆续续的都拉到了家里,要存放到地窖里,姚谨一琢磨,这倒也是个思路,毕竟天冷之后母鸡就不爱下蛋了,鸡蛋的价格也上涨,而现在,鸡蛋太容易坏掉了,但是地窖里的冰已经用去了不少了,若是再放入鸡蛋,这么一折腾,这些冰怕是没几天就化了,姚谨不由得记起小时候一个同学的家长,是一个倒腾鸡蛋的小商贩,他就是在鸡蛋便宜的时候大量的囤积,因为怕鸡蛋坏了,他用大缸把鸡蛋泡在百分之十的石灰水溶液里,因为石灰水可以杀菌,所以鸡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不坏,自己何不也这么干?反正石灰的价钱也不贵。
姚谨说干就干,马上买来石灰开始折腾这些鸡蛋,家里的下人一听主人要这么保存鸡蛋,都不太相信,这样鸡蛋就不坏了?姚谨也不跟他们解释,只让他们照着做就行了,不过这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姚谨又琢磨着该买些人了。
就在这时候,姚世祥派来接两个孩子的人来了,是他手下的几个士兵,因为原本北平燕王府的这些家眷,也都要搬到南京去,所以皇上派来一队人马沿途护送,姚世祥便让这几个士兵护着两个孩子的马车,只要他们跟着燕王的家眷车队一道走就行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姚世文,姚谨见了弟弟,拉着他问长问短,她这才知道哥哥在攻打南京的时候献策立了功,得了皇上嘉奖,已经是三品武将了,虽然大明朝武将的地位不如文官高,那也是高官了。
姚世文笑道:“哥哥可说了,他升官多亏了姐姐你的提点……”
姚谨撇了撇嘴“你呢?不在南京做高官的弟弟,怎么还跑回来了?”
听了弟弟的解释,姚谨才知道,原来要参加科举,还得在原籍参加考试,弟弟回来的正好,姚谨便让他住在自己家里,正好可以辅导一下李子轶,姚世文也不愿意回去跟嫂子同住,便在姐姐家的楼上住下了。
姚谨送走了侄子侄女,原本以为姚孙氏会不放孩子们走,哪知道她却没事儿人似的,姚谨不由得怀疑姚景辉对他娘隐瞒了什么,不过也许这样瞒着,更好一些。
李子轶则顾不上这些事儿了,他整日呆在书房里,在姚世文的指导下,学问倒也突飞猛进,他恨不能睡着后的梦话里都是在背书,因为新皇登基,皇上格外开恩,今年还要举行一场童生试,只有取得了秀才的资格,才能参加秋天的科举考试,所以李子轶埋头苦读了些日子,就迎来了童生试。
若想参加童生试,必须要求有四名村里的人和一名秀才保举,方可到县城去参加考试,这对李子轶没有什么难度,大家都愿意替他担保,李子轶拿到了保举书,便张罗着去县城,因为家里在县城有宅子,提前两天到县城既可以熟悉熟悉情况,又可以听听风声,姚世文也赞同,两个人约好同行,姚世文本来已经是秀才,这童生试不用参加,但是他要去县城和同窗切磋一下时文。
姚谨带着巧儿一直把李子轶和姚世文送到村口,嘱咐道:“大郎,考完了就早点回来,别在那里等着发榜,咱们家天天有人去县城,来回捎信也方便……”
这还是夫妻俩成亲后第一次分别,不知怎么,姚谨觉得鼻子酸酸的,姚世文便带着巧儿躲得远远的,留下空间让他们夫妻说话。
李子轶笑道:“谨娘,你就不说点别的?”
“你想听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说,只要尽力就行了,考不上也没关系。”
姚谨笑道:“我是很想这么说,不过又怕你说扫了你的威风……”
李子轶“哧”的一声笑,他贴着姚谨的耳朵低声说道:“谨娘,别的威风不要也罢,不过我昨夜的‘威风’还不错吧?我喜欢听你叫床的声音……”
姚谨羞得瞬间红了脸,嗔道:“满嘴胡吣。”
正文火大
火大
姚世文因为知道胡县令夫人去李家参加孩子满月的事儿,所以他这次来县城倒也不担心胡家三小姐纠缠不清,是以此次出行,姚世文倒也没有故意去避讳谁,他拜访了几位昔日的好友之后,大家便相聚在一起,各自拿出自己做的文章让朋友们点评,一起探讨学问,倒也颇有所进益。
这天李子轶去参加童子试了,姚世文的几位朋友知道不用担心影响李子轶的备考了,便一起来到李宅拜访,这栋三进的宅子,李子轲只占用了最后的一进宅子作为豆腐作坊,那些仆役也被他拘着不准乱走,是以姚世文跟朋友在前院探讨学问,也没有人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