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白帽子大哥走了。
师父和张班长商量了好一会儿,据说上次真有员工帮班长抄首件被开除的。
过了几天,师父又被班长安排工作——抄首件,师父让我抄首件,她气呼呼地说:“笔都不给我们一支,还叫我们帮他抄首件,去找他要笔!”
我:“嗯好!”
我跑到线外去,逮着一个白帽子大哥就问:“班长!班长!笔呢?”
与他同行的白帽子男人笑了:“班长?”
我懵了,白帽子大哥问:“你要笔干什么?”
我说:“抄首件啊。”
白帽子大哥把笔给了我。
与他同行的白帽子男人还在笑:“班长?”
我懵了,拿着笔摸不着头脑的走了:“班长?组长?班组长?班组长?是班长还是组长?徽章上明明写得是班长啊?组长?班组长?”
回来后,师父问我:“你找谁借的笔?”
我说:“高高胖胖的,肚子有点大的。”
师父:“主管?”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认清大家的面孔,原来当初问我“谁让你抄首件”的大哥和借我笔的大哥是同一个人。自从我知道他是主管后,我的胆子再没这么大了。也是自那以后,我们大家都敢明目张胆的抄首件了。
而与主管同行的白帽子男人,在突然有一天,成了我们线上的班组长。我们原来的班组长在我们学生工刚到线上的时候就已经辞职了。
只知道我来到线上的第一天,有个班长加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有时以为他是林班长,有时以为他是金班长。
“自愿加班的留下来。”金班长说道。
我摇头无奈的看着大多数人走了,想起朱大哥和我说:“你是烧录的人,你得留下。”虽然金班长没点名让我留下,但我还是留下了。
事后,吃饭时,金班长撞见我,故作高傲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山夜。”
他说:“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
我笑眯眯的说:“我嗓子不好。”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金班长遇见我都问我叫什么名字。后来,他就记住了我的名字。再到后来,他每次见到我就叫我的名字,像叫亲孙女儿似的叫我的名字。
慧子想要个鞋柜钥匙时,我跟微信里的班长说想要鞋柜钥匙。其实我不太需要鞋柜钥匙,反正我觉得,没人会想偷我臭烘烘的鞋子遭罪。
可是,班长说:“放在门口影响美观。”
我就妥协了,第二天金班长就把大串的鞋柜钥匙放到门禁门口,笑呵呵的问我有没有拿到鞋柜钥匙,我说拿到了。
晚上,我忘了戴上工作帽,披散着洗干净的头发进入车间。白班的qc逮着我,就举起手机对着我拍照。我懵了一下,他当即来看我夹在衣领上的厂牌,又开始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