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绵屿臭美了一会儿,发现谢致远始终保持沉默,小兔最爱的就是自己那一身雪白的毛毛,他知道自己很漂亮,也喜欢听人夸他好看,可是现在饲养员居然视而不见!连一句哄兔子的附和话都不说。
正当洛绵屿板着脸,打算重新培训一下饲养员,再次深入学习《小兔饲养指南》时,谢致远却开口了:“好看,很配。”
洛绵屿眼里露出几分满意之色,明日没有工作,可以睡到自然醒,但洛绵屿又觉得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便再次提出明天要跟谢致远一起去公司的要求。
谢致远狐疑地看着他,“你能起来?”
洛绵屿胡乱点着头,“一定。”他又说:“起不来也没关系啊,你把我随手揣兜里带走就行,或者把我放在公文包里带着一起去上班。”
为了明早能够顺利跟谢致远一起去上班,洛绵屿晚上又变成了小兔,他钻进被窝里,最后窝在了谢致远的胸口,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就不会被落下了。
次日一早,洛绵屿果然没能醒来,蒲公英似的蓬松小兔,四仰八叉地躺在枕头上,睡得格外香甜。
谢致远在心里默念一声懒兔子,便先去洗漱了。
直到谢致远吃完早餐,洛绵屿也没醒。
盯着小兔子看了会儿,面容冷峻而富有威严的谢总拎起了一个小竹篮,往里铺了一层柔软的毛毯,而后动作轻柔地把小兔放进了篮中,雪白的小兔静静地窝在那儿,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毛绒玩具,谢致远又面无表情拍了几张小兔照片。
准备离开时,视线突然触及到台面上的手机,谢致远又将手机放在了洛绵屿圆滚滚的身体旁,手机上挂了个装饰用的毛绒小球,他捏起小球观察片刻,发现还是个老熟人,正是他亲手做的那一枚,当初以为丢了,没想到是被某只小兔私藏了。
等真正离开时,竹篮小窝里又多了一只圆滚滚的毛毡小兔。
今日,洛绵屿又引起了领胜热议,禁欲系性冷淡总裁与他的娇娇小兔这样子。
洛绵屿全然不知情,依旧梦回周工,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快到午饭时间,竹篮中的小兔才悠悠转醒。
洛绵屿迷茫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想要翻滚两圈,才伸爪就碰了壁,他甩甩脑袋,慢悠悠爬起来,毛绒小爪扒拉着新窝,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他在醒来时就已经感受到了谢致远的气息,对方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而这里瞧着像一个卧室,风格简约,几乎没有日常用品,洛绵屿猜这是休息间。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耐不住洛绵屿是小妖精,他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有些吵,没有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接着他听见一个男人开始破口大骂,不过没持续很久,洛绵屿就听到了谢致远的声音,对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让保镖把吵闹的男人丢了出去,还连带着女人的哭闹。
偷听了一大堆的洛绵屿局促地搓了搓爪子,又抿了抿耳朵。
灵兔一族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亲族之间亦是团结和睦。
洛绵屿的双亲恩爱,兄姐对他疼爱有加。
在步入人类社会后,洛绵屿见了许多在他是小兔时没见过的事情,才发现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般幸福。
洛绵屿受过的最大委屈就是罚跪祠堂,他记得那时候哥哥姐姐还给他偷送零嘴来着。
洛绵屿想着,现在饲养员被凶了,想来也是需要安慰的。
洛绵屿蹦下床,用灵气偷偷打开了门,从门后探出小脑袋,一眼就锁定了饲养员的身影,对方背对着休息室而坐,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能看他批阅文件时利落的动作。
“醒了就过来。”
安静突然被打破,洛绵屿吓了一跳,下一刻就变成了人形,他拍了拍胸口,朝着谢致远走去,“你背后是长眼睛了吗,这都能发现,我看你才是妖怪吧。”
洛绵屿今日着一件靛青色的长袍,外罩一层轻纱,行走间衣袂翩跹。
谢致远回望着他,那双看向别人时总泛着冷意的眸中,浮着一层浅浅的笑意,薄唇微启,“不仅听到你开门的动静了,还知道你在偷听。”
洛绵屿立即炸毛,脸色绯红一片,但还是十分嘴硬,“你不要污蔑人,我刚在睡觉呢。”
谢致远似笑非笑,微微侧身露出了右手边的电脑,左下角有一个小窗,正是休息间的画面,他将窗口放大,调出十分钟之前的监控画面,只见床上的小兔正聚精会神、满脸严肃地支棱着两只小耳朵偷听。
洛绵屿呆滞两秒,旋即脸蛋爆红,他气势汹汹地将谢致远按进椅子中,大声道:“谢致远!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还监视我,我有钱得很,才不稀罕你休息室里的东西!”
天地良心,谢致远只是想看看小兔的情况,他任由洛绵屿动作,而后在人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将人拉入了怀中,洛绵屿一惊,脸蛋更红了,偏生还被人紧紧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谢致远说:“洛绵屿,你可真没良心,我是怕你醒了饿,才开了监控。”
洛绵屿梗着脖子说:“谢致远你就个神经病,哪个正常人在休息室安监控啊。”
若说谢致远在外还为着谢家掌权人这个身份披着张正常人的皮,在洛绵屿这人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洛绵屿身份暴露带来的连锁反应并不只针对本人,不过洛绵屿是明着破罐子破摔,而谢致远是暗暗破罐子破摔。
换而言之就是,谢先生在小兔面前不需要做人。
面对洛绵屿的指控,谢致远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承认,“嗯,你不是在来的头天就知道我不是正常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