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是没有饲养员家里舒服。
饲养员……等等,今天也没有录吃播呢。
洛绵屿缓慢地睁了睁眼睛,慢腾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聊天框,洛起风的聊天框赫然有两条未读。
洛起风:「绵绵,谢致远跟我要视频了,晚上回来记得拍。」
洛绵屿哼哼唧唧地想着,才不拍呢,谢致远欺负他,就活该失眠。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床上的少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的小兔,毛毛蓬蓬的,跟个小玩具似的。
小兔子倏然支棱起耳朵来,毛绒小爪往床单上狠狠一拍,谢致远欺负他!谢致远总是逮住他欺负!不管他是小兔还是洛绵屿。
酒精让小兔的思维略有混乱,只记得饲养员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酒店里。
小兔子在原地趴了会儿,然后倏地起身,接着整只兔一跃而下。
门锁传来轻微转动的声音,监控出现一瞬间的盲点,一只雪白的小兔在走廊狂奔,雪白的两只小短耳趴在背上,小小的身影瞬息间就消失不见了。
小兔狂奔一公里,站在景观喷泉池之下,仰着小兔头看着这栋高高的建筑。
月华如水,落在小兔身上,整只兔更加圆润洁白,只是这只小兔似乎有些醉眼朦胧。
不多时,小兔一蹦一跳地绕后而去。
唔,走安全通道好了。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雪白的小兔正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走廊中的情况。
小兔的耳朵立了起来,毛绒小爪重重拍在地毯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隐身符已经用完了,这是其一。
其二是,醉酒状态下的洛绵屿武力值依旧强大,但脑子有点笨笨的。
会在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的行为本来也只有笨蛋小兔能够做得出来。
小兔急得团团转,所以今晚的小兔复仇计划要失败了吗。
洛绵屿有些沮丧地趴在了地毯上,小小一团格外像个毛绒小球。
大概是心意太过虔诚,一辆餐车出现在了洛绵屿的视线中,洛绵屿眼睛倏然亮了,整只兔都支棱起来。
都说兔如风,保镖们只能看见一道若有若无的残影,而走廊本就灯光昏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没有人会想到刚刚是一只小兔窜了过去,只会觉得是幻觉。
稳稳坐在餐车底部的小兔,骄傲地仰起了小兔脑袋,小兔来啦!
不多时,熟悉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洛绵屿始终牢记底线——不能暴露妖怪身份,前几天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关的,今晚可不能露馅。
布帘摇晃之间,洛绵屿看清了自己所在的方位,两位侍应生将红酒放在了餐桌上,洛绵屿抓住机会,盯着沙发底下的方向猛然一窜,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次位置对换。
沙发下很黑,洛绵屿动了动耳朵,整只小兔趴在边缘地带,只能看见饲养员的脚踝。
小兔打算等饲养员睡着了才开始恶作剧,可是三点多了,饲养员却点了一瓶酒,根本不像要睡觉的样子。
侍应生已经离开了,而小兔在长久的等待中又开始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洛绵屿才感受到一阵绵长的呼吸,他慢吞吞地从沙发底下挪出来,客厅只是开了夜灯,卧室门锁紧闭,但这根本难不倒一只想要夜袭的小兔子。
一道无形的灵力转动了门锁,接着一只小兔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一瓶红酒只剩下一点点,酒杯和醒酒器随意摆放在落地窗旁的茶几上,而谢致远躺在床上,睡梦中也依旧眉头紧锁。
睡着了,终于睡着了!
小兔轻巧地跳上了床,几只毛绒小爪在床上快速移动,不多时就到了谢致远的枕边。
唔,先施一张安神符,不够那就再来一张。
瞬息间,两张符纸便消散在空气中。
小兔抖了抖白蓬蓬的毛毛,纵身往饲养员脸上一跃——小兔来也!来一个兔压床!
变故只在一瞬间,小兔成功着陆,也成功被一只大手拽在手心里,本该在睡梦中沉睡的男人倏然睁开了双眼,眼神锐利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力气也很大,差点把小兔捏扁。
洛绵屿抬起毛绒小爪就来了一招兔子蹬鹰,他很珍惜饲养员那张英俊的脸蛋,因此收了一点力气,只在那张脸上留下一个红印。
灯光朦胧,谢致远的状态并不如他的视线清明,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张小兔脸后,他眼里浮现出一阵迷茫,语调十分不确定,低声呢喃道:“绵绵?”
谁是你的绵绵!洛绵屿拼命挣扎着,几只毛绒小爪疯狂挪动,但毫无效果,只能任由男人把自己拎了起来,整只小兔无辜地垂着四爪,活像一只小兔玩偶。
洛绵屿也是懵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神符会失效,明明在家里的时候还很好用啊。
“是梦吗?”谢致远眼神迷茫,旋即哑然失笑,声音喑哑低沉,给现在的情况下了一个定义,“是梦吧。”
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小兔的视频,若不是知道洛起风的人品,他是有怀疑对方是否不打算归还小兔了。
所以这是……想念?谢致远觉得有些别扭,难以避免地又想到了那个少年人。
兔子和少年交替出现在梦中,有些一种难言的荒谬感。当然,更荒谬的还是有着洁白兔耳的少年。
“你来做什么?不是跟以前的主人玩得很开心吗?”如此说着,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小兔,谢致远当即松了力气,小兔垂直降落在胸口,柔软的一团,几乎没什么重量,“是不是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