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的警觉程度告诉他不能再让谢致远靠近。
于是洛绵屿抬手挡了挡谢致远,身体努力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心跳得有些快,但努力保持冷静,“不该吗?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同意签名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接近天真的言论让谢致远哑然失笑,他微微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眼里兴味渐浓,洛起风还真是给他安排了一出好戏,只是不知道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谢致远坐在了洛绵屿对面,“好,那就坐下来慢慢谈。”
接着,谢致远拨通了酒店内线,要了一瓶高度数的白兰地。
听见谢致远要了酒,洛绵屿问:“谢先生,你还没喝够吗?”他神情认真又带着几分天真,“感觉你都有几分醉了。”
谢致远撑着下巴望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鲜活的恶劣,带着酒意的嗓音微哑,“小朋友,知道成年人怎么谈生意吗?”
洛绵屿这才反应过来,那瓶白兰地是为自己而点,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之后,他立即摆摆手,浑身都写着抗拒,“不行!我不会喝酒。”
洛绵屿是真不会喝酒,刚刚出道时就喝出过事情,如果不是一身灵气撑着,早就被人暗算了。
谢致远轻笑一声,“不会喝,可以,出去吧。”
谢致远无所谓洛绵屿的去留,对方离开,那今夜正好少了件事,对方留下,那今夜的乐子就更大了。
洛绵屿沉默片刻,小兔是绝不服输的,反正谢致远也伤害不了他,喝酒而已啊,喝就喝。
可是,不对啊。
洛绵屿回神,愤愤起身道:“什么叫做谈生意,我这是在帮你,明明就该是你求我!”
一人一兔思维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谢致远不为所动,道:“你看过合同了吗?我不动你,只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就能得到很多顶级资源,这不是帮忙,这是交易。”
洛绵屿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一身反骨的小兔子绝对不愿意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他抿了抿唇,重重坐下,手掌往桌上一拍,放出豪言,“喝就喝!”
五分钟后,醒酒茶和白兰地一同被送到房间。
谢致远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另一手托着酒瓶,往杯中注入带着浓烈酒意的白兰地。
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杯白兰地被放在洛绵屿面前,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请吧,小洛先生。”
洛绵屿抱起酒杯,说:“喝可以,但是先说好两件事,第一,我喝你也得喝;第二,喝完就签协议,但内容微调。”
谢致远静静地看着洛绵屿,“调整什么内容。”
洛绵屿道:“晚上不行。”
谢致远道:“好。”他做了个手势,“请。”
洛绵屿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酒杯中的液体,辛辣的口感让他眉头紧蹙,真的很想泼饲养员一脸酒,今天受的欺负,他一定会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喝不了?”谢致远饶有兴致地看着洛绵屿。
洛绵屿瞪他一眼:“怎么可能!”
接着,他抬手将酒杯抵在唇边,喉结微动,半杯白兰地入腹。
酒精的辛辣是洛绵屿无法接受的,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红润的嘴唇沾上几点水渍,白皙的脸蛋瞬息间浮上了一层粉,一双眼眸更是潋滟着水光。
一口酒下肚,洛绵屿的肾上腺素秒升,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指着谢致远,“该你了!喝。”
谢致远朝他举杯,嘴角笑意若有若无,“好,喝。”
喉结微动,一杯烈酒入腹。
这根本不像是谈判,更像是一场追逃游戏。
洛绵屿已经醉了,却始终记得让自己喝醉的罪魁祸首,在喝到第三杯时,他就端着酒杯爬上了谢致远所在的那张沙发。
他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宽领针织衫,动作间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手指搭在谢致远肩上,侧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致远,酒杯几乎碰到对方的唇边,“轮到你了!”
谢致远轻轻推开那只酒杯,晃了晃手腕,眼神晦朔不明,“这才是我的酒。”
洛绵屿眼里潋滟着一层水光,那股子灵巧劲儿消失了,变得有些呆乎乎的,但又暴露出几分骄矜的本质。
他张嘴咬住了男人手中那只玻璃杯的杯口,淡粉的唇上染着一层水渍,男人眼神逐渐危险,他却一无所知,还天真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杯口,无辜道:“喝不到。”
谢致远有洁癖,先是家里一只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他的底线,现在又是一个人类少年叼住了他的杯子。
他将杯子重重放在了桌上,在洛绵屿懵懵的眼神中掐住了那雪白的两腮,洛绵屿的脸瞧着小小一张,却很软,谢致远感受着指腹间柔软的触感,突然想到了家里那只兔子。
他恶劣地捏了捏这张脸蛋,太嫩了,只是这样轻轻一掐,就留下了绯红的印子,他鬼使神差般喊道:“绵绵。”
只见刚刚还迷糊着的少年,突然惊慌地瞪大了双眼,说:“我不是绵绵!”
墙面上的复古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谢致远松开洛绵屿,打算让洛起风把人领走。
就在谢致远起身时,一股不小的力量就禁锢住了他的腰肢,他垂眸就看见了腰间的那双雪白的手腕,而背后是人气鼓鼓的声音。
“不许走!”洛绵屿察觉饲养员打算逃跑,立即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手臂从腰间转移到肩上,他动作迅速利落,一个猛跳,两条长腿从后面缠到了谢致远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