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骋,你要是敢走……小心奶奶和你工作。”
文骋手上用了力,将牢牢禁锢在腰上的细长手指一根根掰开,语气无比冷漠。
“我以为这些年你会有长进的,显然是我高估你了。”
“我会向董事长辞职的,至于奶奶不劳你担心,我会带着奶奶离开。”
久久没有回应。
忽略手指钻心的疼,解晏死死扒在文骋身上,手指用力到泛白,嘎吱嘎吱作响。他语气微不可察加快加重。
“和我结婚。你要什么都可以,文骋。”
背对着他的文骋毫不留情,硬生生将那焊在身上的手指掰弯,最后一根手指也脱离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解先生。”文骋大步往外走,心中多年的执念消散。
他们不合适,不管过了多少年。
解晏双手无力垂落,手指一抽一抽的,他望着文骋的背影,蓦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直觉。
如果今天放文骋走了,那对方就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他真的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被汹涌的窒息笼罩了的解晏脚仿佛生了根,只能眼睁睁看着文骋离开,他把所有筹码都摆出来了,但毫无作用。
望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解晏在心里酝酿了五年的话一泄而出。
“哥,别走!”
“我喜欢你啊……我爱你啊!”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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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颤抖的声线,带着撕心裂肺的不解、悲伤和委屈。
大步迈出门口的文骋一激灵,抬在半空的脚宛如灌了铅,再也抬不出去。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身后泪流满面的人。
那张脸还是漂亮到令人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成熟了些,但熟悉到就算人群中也能第一眼捕捉到。
此时大滴大滴的泪珠从那双眼里落下,从白到透明的脸颊滑落,一贯只有冷漠审视玩味恶劣的眼底,一片汪洋大海。
一个连哭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一个连该怎么哭都不知道的人。
太陌生了,仿佛换了一个人。
单薄的身影笔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睁着眼,眼睫湿润,露出眼底最深处的惊惶。
就那么孤零零站在原地,连手都没有伸出来,只是死死盯着他。
解晏眼前一片模糊,依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眼眨都不眨,生怕一眨眼那道身影就转瞬消失了。
苍白的脸颊,湿润的眼,嘴唇无声颤抖。
头顶蓦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文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想说什么。”
解晏眼一动,睫毛密密麻麻的,蓄满的泪砸在脸上。
“当年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文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慢慢回味过来,他说的是毕业典礼那天晚上,解晏说中止协议,他同意了。
“我是同意了也做到了不纠缠,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