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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扶疏迷迷糊糊被他说服了，过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对：“他为什么要栽赃于你？”

几百年前……连他都不知道伏北渚长什么模样。

哦，差点忘了。

扶疏想到这忽然记起——伏北渚根本不是他月老殿的古藤，他自己还有其他的身份。

自顾自低叹一声，扶疏换了个问法：“你仇家？”

伏北渚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乍一听他换了说法，连忙应声：“不知晓究竟如何，但，说不定便是哪个仇家。”

扶疏意味不明地“哦”了声，道：“如此说来，你仇家还不止一个？”

伏北渚身体微僵，扶疏在他怀里弯了眸子：“那岂不是，之后有谁见到了你踪迹，还会跑来追杀我们？”

按照话本上，这个时候伏北渚该为了防止他跑而否认挽留，但扶疏说完，得到的是伏北渚毫不犹豫地一句：“他们不敢。”

“嗯？”扶疏仰起头瞧他，“真的假的？他们不敢来找你麻烦，先前还敢来得罪你？”

“算不上得罪，”伏北渚摇摇头，“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就要来嫁祸于你，他们也好生小气。”扶疏随口埋怨一句。

“扶疏说的是，”伏北渚弯着眸应他的话，“等日后再瞧见，扶疏可要帮我讨个公道。”

伏北渚声线压得轻软，风一样直闯进扶疏神魂里，激起一阵细小颤栗，开口的时候自己声音也跟着软和下来：“好——遇见的时候，一定帮你打它一顿。”

伏北渚忍俊不禁：“那我便先谢过扶疏。”

两人不自觉将话题给扯远，不知道乱说了多久，扶疏忽然感觉到直接腿上扒了个什么东西，这才停下话，低头看过去，看到了腿上那一团银白。

小球原先还在努力地往上爬，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不动弹了，在他识海里面唧唧歪歪：“你快帮个忙——爬不动了！”

扶疏连忙低头将它给扯上来。

小球挪了挪趴进他掌心，缓口气，问道：“你方才，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哦，”扶疏应声，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向伏北渚，“没什么，就是问你先前将人聚集到后山的那个，跟他长得像不像。”

小球闻言支棱起来，似乎是瞧了伏北渚一眼，随后又趴下去，闷闷地道：“能给你寻出他模样已经不错了，都是凡人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扶疏：“？”

他轻眯下眼，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方才说的一样，是说，凡人都这副模样？”

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但这话总是没错，它便蹦哒几下算是认可。

“扶疏。”两人的交谈没有避着伏北渚，小球刚蹦哒完，扶疏自己还没来得及尴尬，伏北渚就先幽怨地唤了他一声。

扶疏心虚一瞬，等反应过来，又立刻挺直腰杆：“怎么了？你这不还是有事情瞒着我？若是问心无愧，也不会在我问你之后是那反应。”

“是我的错，”伏北渚也就幽怨了那一句，见扶疏没有以前那么好骗，立刻移开话题，将目光投向扶疏掌心小球，“不过，眼下才问出来那人长相，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知晓。”

扶疏被他一打岔，深觉有理，跟着看向小球，抬手戳它一下：“你还知道什么，只管说便是。”

小球看上去还在顾忌那个阻止它开口的神秘生灵，伏北渚全然没有扶疏那般耐心，见它不开口，一把捏住，举到眼前，笑吟吟地看着它，话是对扶疏说的：“扶疏同它费什么话？总归也不是个好东西，直接搜魂丢了算。”

小球：“！”

它在伏北渚手中剧烈挣扎起来，边挣扎边喊着扶疏：“我要死啦！”

若在之前，扶疏或许还会拦一拦，但有伏北渚方才说它与湖水同源的话，扶疏难免失了救球的兴致，反倒凑过去，跟着伏北渚威胁它：“你若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也没必要留你不是？”

小球心灰意冷地停了下来，干脆放弃挣扎，瘫在伏北渚手中。

后者一松手，它也不去抓，又“噗叽”一下跌到地上去，这次不再往扶疏腿上爬了，转头艰难又决绝地往湖边蹦哒。

没蹦哒几步就被扶疏给重新捞了回来，像伏北渚一样凶残地将它捏在掌心：“真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小球看上去是真心灰意冷了，跟他传音的时候都带上点不耐烦，“你杀我也是杀，祂杀我也是杀，你们斗你们的去，还扯上我做什么？”

“什么时候说杀你了？”扶疏挑眉，并不认同它这话，“你同我们将话说明白，说不定我们不会让你死呢？”

“几成把握？”小球语气中有动摇，还带着几分古怪，扶疏下意识觉着它好像哪里生出来点变化，只是想不明白，只能先将疑惑压下去，自信道：“这三界除了天道，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多护一个，应当也没那么难。

扶疏在心中补了后半句，见小球犹豫更甚，又抬头看向伏北渚，嘴上道：“就算我护不住，还有伏北渚。”

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伏北渚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作为他道侣，怎么也差不到哪去。

还有方才那一句“它们不敢”，扶疏更有信心将小球给保下来。

“你们……”小球看上去动摇得更多，但还是迟迟没有开口。

它除了那两根坚决探出来的须，整个躯壳就是个银白色的软球，扶疏看不见什么像眼睛的东西，也就不知晓它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又是在往哪里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