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弯了下唇:“现在玩够了么,还不告诉他们那辆车其实是你的?”
……
……
!!!
一家三口如晴天霹雳一般骤然瞪大双眼,六只眼睛唰唰唰向余若鱼投来视线。
“余若鱼?”余富恩倒吸口凉气,嗷一嗓子叫出来,“那辆车是你的?!”
王翠凤也尖着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余若鱼调整了一下坐姿,扫视三人的表情:“我以为你们的重点会在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这场闹戏中唯一的受害人余富恩质问道。
若不是余若鱼打着沈归狞的幌子,他哪儿至于这几天跟使唤佣人似的。
“因为你们的手脚不干净啊。”余若鱼不以为意笑了一声,“要是你们知道是我的东西肯定会乱碰的,我总不能一生气把你们的手脚都用刀剁了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三人听得微微皱眉:“……”
王翠凤猛地搡了下她肩膀,让她别避重就轻:“说,你哪儿来的这辆车?”
余若鱼幽幽站起身,手指扫了一下肩膀被她碰过的位置:“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吗?”
她对一号家庭毫无任何好感可言。
在原身崩溃跳楼这件事上,这个家庭里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凡这个家庭能让她有一点点自由与喘息,她也不至于在这个世间无处可依,无处倾诉,无处躲藏……最终只能在高楼上含泪一跃。
她的死,轻盈得仿若自然界的一片落叶飘下,无人听闻。
所以余若鱼根本不想跟他们解释,居高临下盯着王翠凤:“你只要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并且不会给你们一分钱就够了。”
……
沈归狞看着余若鱼,薄薄的金丝眼镜片下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差太多了。
过去的余若鱼内敛怕生,最常做的动作就是低着头从刘海的发丝缝隙间看人,整一个就是大写的阴郁。
沈归狞每次看见她都忍不住脾气,就跟看见阴暗洞穴里的怪人一般,忍不住去欺负、打骂她。
可现在想想,那时候余若鱼好像就一声未吭过。
不管他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如何调教这个女孩,她都是安静又坦然的接受,嘴巴忍痛咬出了血都没有喊过一次痛。
于是他就气得更加用力……
那段时间的余若鱼就像一滩烂泥,不管他如何使力都软趴趴地瘫倒着,好像认清了命运而放弃了抵抗。
而此时此刻的余若鱼,漂亮自信,如一把被华丽外表包裹着的精心打制的刀剑。
命运对她不甘,她便转身刺破命运。
他能看见她散发的森森冷意,却仍被上面镶嵌的耀眼钻石所吸引。
思及此,沈归狞都有些可惜——她就不能早点开窍变成这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