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庭樾皱了皱眉问:“然后呢?”
“然后我爸当着我的面说要把那条狗给杀了,其实他就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我当时不知道啊,我怕他真把那条狗给剁了,就拼命阻拦,后来硬着头皮和那几条德牧相处,慢慢地也就脱敏了。其实狗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对吧?”
沈黎清说完,抬头看了看观庭樾,顺便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动用他在外面的关系,买了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成天逼着我体验丛林生活。对了,那老虎我给起了个名字叫大壮,现在还在美国呢,一看见我就撒娇,可好玩了!就你脚下这小博美,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沈黎清越说越发觉观庭樾的脸色不太对劲,突然听观庭樾说道:“这是我养的狗。”
沈黎清嘴唇动了动,“……啊,对,其实那老虎也不是什么都吃,回头我就叫它改吃素。”
观庭樾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跳跳!”
一个温柔回肠的女声从不远处响起,沈黎清猛地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穿着水蓝色衬衫和一步裙的异域美人朝这边走过来。
不得不说,来者的五官和身材就算是沈黎清这个娘胎里出来的gay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简直跟等比例复刻的女神像似的。
“哟,原来观律师身边还有这么水灵的佳人,怪不得这么着急回家。”沈黎清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
德国美女见到观庭樾,用德语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得沈黎清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他早该想到,像观庭樾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孤家寡人一个?
沈黎清越想越气,大家都是男人,都金屋藏娇了,之前还搞那一出纯情人设给谁看?摆明了故意吊着他呢?
观庭樾和frida交流了几句,嘱咐她下次带跳跳出门务必系好牵引绳,不过说的都是德语,沈黎清一句也没听懂。
frida看了沈黎清一眼,礼貌地笑了一下,抱着跳跳走了。
观庭樾转过身朝着沈黎清说道,“不是要跟我上楼?走吧。”
观庭樾说完话转身要走,沈黎清满腹狐疑却不得不笑着开口:“算了,既然有外人在,就改天再来拜访吧。”
他还没心大到能毫无负担地当着外人的面调情。
观庭樾沉默了片刻,说:“frida是我的秘书,替我把跳跳接过来,待不了多久。”
沈黎清心里一动,这是在对他解释?怕他误会跟那个美女的关系?
沈黎清故作深沉地儒雅一笑,表现得毫不在意,“原来如此,观律师真是好福气,今天是我唐突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只好改日再来做客了。”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曼妙的倩影走远。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沈黎清从不将自己置于被动的状态,即便是追人,他也得掌握主动权才行。
观庭樾没有立刻说话,就在沈黎清以为他要挽留自己的时候,观庭樾突然说:
“既然这样,慢走不送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黎清的错觉,他觉得观庭樾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是很好看,脱口而出道:“客气什么,不用……”送了。
观庭樾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意思……!?
沈少爷气煞,敢跟他摆谱!?
沈黎清抿抿唇,也不再多做停留,悠悠哉哉地走了,看上去洒脱漂亮,完全不知道观庭樾回头时正好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背影。
晚上沈黎清被叫回家一趟,理由是他那个后妈生的弟弟病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嚷嚷着要见哥哥。
他这个弟弟如今才十一岁,从小就黏他黏得要命,有时候闹得沈黎清不胜其烦。他爹打来电话的时候,沈黎清脱口而出“生病就去找医生,我又不会看病”,被他老子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沈黎清被他老子长达四十分钟情真意切的血脉亲情(冻结银行卡)即兴演讲所感动,路上打包了一家弟弟最爱吃的炸鸡,风尘仆仆地回了趟沈家,并喜提沈父两个脑瓜嘣。
“你见过生病的人吃炸鸡的吗!?啊?你脑子被马桶冲走了?”
沈黎清“呵呵”干笑一声,心想你还真不了解自己小儿子是什么德行。
他无视父慈子孝的一幕,笑吟吟地道:“沈书晚呢,我看看他去。”
“黎清来啦,阿姨给你煮了银耳汤,晚上就留在家里……”瞿澜穿着端庄的长裙从夫妻的卧室里出来。
沈黎清一摆手打断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且不说这深更半夜的,瞿澜一个家庭主妇又不需要出门应酬还穿着高奢定制的祖母绿长裙,甚至还化着浓妆,一看就是知道他要过来才现画的,口红都涂到外面去了。
瞿澜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继子看不上她,但心高气傲的她又不愿意服输,偏要通过一身华丽的装扮增加气势,压他一头。
沈黎清走进沈书晚的卧室,才知道沈书晚
病得其实不太严重,甚至还有心情坐在床上抱着平板打游戏。
“听爸说你病入膏肓还非得要见我?”沈黎清把一兜子零食往床头一扔,“来,我听听你小子有多想我。”
沈书晚脸颊红红的,小声说:“哥,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沈黎清没什么好气,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又被他爹千里迢迢地传召回来,此刻火气正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