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没有音乐,也没有亮晶晶的河水。
“邹晚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慕秋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空不出手,他一定去扯他的耳朵!
“听着呢……”邹晚天心不在焉地应付。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你听见没有?”
“……”
邹晚天完全愣住了。
“……啊?”
“哈!我就说你没认真听吧!”
“你,再说一遍?”
就这么一瞬间,邹晚天感觉自己的灵魂重塑,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算……了……你先别说。” 他又艰难地改了口。
窗户纸
旅途中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计划被打乱,火车被迫偏离既定轨道,横冲直撞驶向未知的迷雾。在跟警察一番艰难的交流中,他们得知手机寻回的可能性很小,那群人是老手了,身上带着刀,路上出现的“好心人”很可能是他们的帮手。
原来目视他们逃离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巴黎的夜晚似乎跟国内没什么区别。世界像被一张黑色幕布盖住,人们在小小的空间里支起架子点了灯。路过的车灯像微风一样,把黑暗的世界掀开了一个角,又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异国他乡,手机被抢,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情。
邹晚天的眼神一直放在慕秋水身。明明被抢手机的人是他,不高兴摆脸上的却是慕秋水。
“你笑什么啊?”慕秋水无语地回头瞪他。
“有什么好高兴的?没手机还高兴啊?回去我看江阿姨不得骂你!”
邹晚天按住自己的嘴角:“你已经骂过我了,别让我回去再挨我妈的骂了。”
“哦,”慕秋水努力板着脸问:“你是在撒娇吗?”
“要撒娇吗?”邹晚天变得很好说话,“怎么撒娇?慕哥教教我?”
“……”
慕秋水比邹晚天大几个月,但邹晚天从没喊过他一声哥。两人同一届,也算是一般大,慕秋水不在这方面好强,也没强迫过他一定要喊自己哥哥。
这是头一回。
“谁要当你哥了……”慕秋水半晌憋出一句。
“你刚刚说喜……”
话都没说完,慕秋水就飞快澄清:“又不是我当哥你当弟的那种喜欢!”
据说遭受枪击那瞬间不会有特别强烈的感觉,因此也不会产生剧烈的反应。
邹晚天觉得自己很平静,就像被子弹击中了。
“那是什么样喜欢?”
他的声音平稳得就像街道间穿梭而过的风。
慕秋水抿着嘴唇,表情有些复杂,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懂,你真的不懂吗,你不会真不懂吧,你几个意思,我怎么说你才懂,靠,邹晚天你个傻蛋。
“有这么难回答吗?”邹晚天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俩也没法一块玩这么久对不对。”
慕秋水两道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你低一下头。”
邹晚天乖乖照做。